回到貢院,已經快三點鐘,司桐簡單衝了個澡,出來時,鬱寒深靠在床頭等她。
臥室裡的大燈關了,只亮了牆角一盞筒燈,昏黃的光線淡淡地籠罩在鬱寒深身上,讓他看起來格外溫柔。
男人洗澡一向快,幾乎每次她洗完出來,他都是這副等她的閒散樣。
不知為何,今晚這一幕看起來,特別動人。
司桐跑過去鑽進他懷裡,緊緊摟住鬱寒深精壯的腰。
時間太晚,她沒洗頭,頭髮被小皮筋圈在頭頂,鬱寒深摟住她,幫她取下皮筋。
手指插進女孩頭頂的頭髮裡,指腹輕輕按摩她的頭皮。
司桐感受著鬱寒深不輕不重的力道,心頭一陣悸動。
之前無意間在他面前唸叨過,頭髮扎完放下來之後,頭頂的頭皮會疼。
之後,只要有機會,他就會這樣幫她按摩頭皮。
很多時候,讓人心動的不一定非要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像這樣不經意的小事,就足以叫人動容。
讓人心動的也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男人願意做這件事的那份心意。
“寒深。”悶悶的聲音從鬱寒深胸膛處傳出來。
鬱寒深探身伸長胳膊關了燈,一邊低沉地應了一聲:“嗯。”
“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對吧?”司桐的手按在鬱寒深腰後堅實的背肌上,“你會一直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對吧?”
她忽然發現,她身邊的人,總是因為她而出事。
她有些害怕。
察覺到小妻子不安的情緒,鬱寒深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溫柔:“不管發生什麼,我會盡量讓自己周全。”
他沒有把話說滿,因為世事無絕對。
男人上了歲數,說話方式會跟著成熟,不會像小年輕那樣為了哄女人開心,而滿嘴不著調地跑火車。
“倒是你,今天馬場上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鬱寒深說話時,手掌穿過司桐的頭髮,扣住她纖細嫩滑的後頸。
“這是第一次,先不跟你計較,再有下次,仔細我收拾你。”
“……”司桐後頸一陣發麻,感覺圈在那裡的不是男人的手,而是猛獸的血盆大口。
“我這不是沒事嘛……”她的臉在鬱寒深胸口蹭了蹭,想用撒嬌矇混過關。
鬱寒深卻沒被糊弄過去,他的語氣嚴肅:“君子不立危牆,你將自己置於危險中,或許能逃過一次兩次,但不會次次都有這份好運氣。”
“以後無論何種境況,都不要冒險,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記住了?”
男人的話雖嚴厲,卻透著濃濃的關心。
司桐聽話地應了一聲:“嗯。”
鬱寒深再次開腔的語氣,變得溫柔:“就像你不希望我受傷一樣,我也不願看到你傷一分一毫。”
他的手指撫摸到司桐臉上的傷口附近,喉結輕聳:“我會心疼。”
“……”鬱寒深很少這麼直白地表露內心,司桐愣了一下,抬頭,嘴唇找到鬱寒深的薄唇。
次日,週一。
司桐利用午休的時間去醫院探望司清城。
司清城今天早上轉到華和醫院的VIp病房,三甲醫院的住院環境肯定比不上頂級私立醫院的豪華病房。
有錢人在物質方面,向來不會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