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司家那邊收到司清城受傷的訊息,司老夫人和司老爺子、司瑾彤夫婦以及莫沾衣都趕了過來。
幾人在來的路上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京城賀家那位夫人想要傷害司桐,沈沐黎發現後想要保護司桐。
司清城又保護沈沐黎,混亂中被賀夫人捅了一刀。
司老夫人哭得傷心,司桐心裡不好受,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她而起。
“司奶奶,對不起。”司桐道歉。
“不是你的錯。”司老夫人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清城會沒事的,你不要自責。”
明明她自己擔心得要命,卻反過頭來安慰司桐。
司桐心口一堵,“司奶奶……”
司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二十多年前那麼嚴重的車禍,他都挺過來了,會沒事的。”
最後這句,像是說給司桐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司瑾彤低頭看著自己保養精緻的手,濃密的假睫毛遮掩了眼底的真實情緒。
要是司清城就這麼死了,也挺好,雙生集團和雙生科技的股份還在司清城手裡,到時候那些股份都由老父老母繼承,跟沈妍夕和沈沐黎沒有半點關係。
而她,是老父老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所有的一切還不都是她的。
“我剛走一會兒,就出這麼大的事。”這時,莫煦北趕了過來。
他今晚急診夜班,剛到醫院急診室,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舅舅被人捅傷的訊息,趕緊叫了個同事過來頂班。
鬱寒深佇立在窗邊,挺拔高大,莫煦北站到他旁邊。
他看著自家外婆身邊的纖瘦女孩子,對鬱寒深道:“賀家這是跟你老婆過不去了,走了個賀清瀾,又來個賀夫人,你建議你抽個空帶你老婆去趟廟裡,求個平安符。”
鬱寒深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輕搭著窗臺邊沿,身上的大衣敞開,露出熨帖的西裝襯衫。
聞言,側目睨了莫煦北一眼,嗓音穩重:“你不進去看看?”
莫煦北:“李主任是我師哥,我們都師從溫南山,他的本事不比我差多少,有他在,我舅舅不會有事。”
恰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裡面出來一名護士。
“傷者家屬!傷者情況不太好,需要家屬簽字!”護士的語氣凝重。
莫煦北忙上前:“怎麼回事?”
護士解釋一番,莫煦北越聽臉色越難看,脫掉外套丟給莫沾衣,“我去看看。”
司瑾彤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恨恨地瞪著多管閒事的兒子。
司老夫人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陣手忙腳亂,司老夫人幽幽轉醒,看見坐在休息椅上的沈沐黎,她撲過去握住沈沐黎的手。
“小黎,雖然那位賀夫人想要傷害的是桐桐,可是清城救的是你啊,他……他這二十年來,一直把你放在心尖上,每星期都飛去瑞士看你,你還不能明白他的心嗎?”
司老夫人一想起兒子這二十年受的苦,心裡就難受得要命。
沈沐黎臉色發白,滿腦子都是司清城一身血的樣子。
當時她瞥見那名服務員托盤下面藏匕首,又朝司桐那邊過去,她來不及思考,本能地衝上去想要救司桐。
看見司桐被鬱寒深抱走護在懷裡,她轉身去搶那名服務員的匕首。
那服務員像是瘋了,握著匕首就朝她刺過來。
卻在這時,司清城擋在了她面前……
耳邊,似乎還回響著來醫院的路上,司清城在車上說的話。
他說:“你沒事吧?”
沈沐黎搖頭說沒事。
他說:“那就好,上次……沒保護好你和女兒,這次,終於很好地保護到你了。”
其實不是的。
二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司清城也有保護到她。
那天,沈沐黎拿到司清城和李霜女兒的dNA鑑定,確定李霜的孩子,真的是司清城的。
她悲痛欲絕,回家之後和司清城大吵一架,帶著女兒開車離家。
司清城驅車追在後面。
憤怒和絕望侵蝕了沈沐黎的理智,在繞城高速上,她開得很快,超車時追尾了一輛麵包車。
她的車在高速上翻滾了好幾圈,最後停在貨車道上,一輛滿載的貨車來不及剎車,直直朝她的車撞過來。
是司清城開車衝過來,替她擋了那輛貨車猛烈的撞擊。
有些被刻意忽略的細節,忽然間全部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