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本地治裡——安置下來。
17世紀時,凡在印度居住、經商的歐洲人都是經強大的莫臥兒皇帝容許後才這樣做的。如果他們不是舉止規矩、不是謙卑地請求享有從事商業活動的特權,後者原可能會輕易地把他們趕進大海。18世紀時,形勢完全顛倒過來了。歐洲人從被勉強容忍的、限制在少數沿海前哨基地的外國商人變為逐漸控制印度整片整片地區的愛尋釁的入侵者。
這一轉變的原因在於莫臥兒帝國的崩潰。1605年,傑出、開明的皇帝阿克巴去世後。他的繼承者們未能信奉其宗教信仰自由和薄賦輕稅的英明政策。1658年即位的莫臥兒最後一位有名的皇帝奧朗則布尤其如此。奧朗則布是一個穆斯林狂熱者,他的宗教迫害,特別是其晚年階段的,使印度教臣民和他疏遠;他不得不進行連續的戰爭,而戰爭又導致賦稅更加繁重、人民更為不滿。1707年,隨著他死去,莫臥兒帝國開始土崩瓦解,由於他沒有固定的繼承人,其兒子們為王位爭奪了兩年。然後,1712至1719年,五位傀儡皇帝相繼在德里進行統治。在這些情況下,地方統治者開始宣稱獨立,建立起世襲的地方王朝。馬拉塔人代表模糊的、早期的意義上的印度民族主義,從他們在西面的孟買以南約100哩處的首都薩達拉擴張到離東面的加爾各答不到200哩的地方。中央政權的瓦解給了英國東印度公司和法國東印度公司以可乘之機,使它們得以從純粹的商業組織轉變為地區霸王和貢物收集者。它們修築堡塞、供養士兵、鑄造貨幣以及與周圍的印度統治者締結條約,因為印度已不存在能拒絕它們行使這種主權權利的中央政權。
六、英國的勝利
當時,相競爭的英、法兩國在印度、非洲和南北美洲控制的一批地區的情況就是如此。這兩個帝國在17、18世紀中的相互爭鬥以英國的壓倒的勝利而告終。一個原團在於,法國更感興趣的不是海外殖民地,而是歐洲霸權。從16世紀起,法國波旁家族就首先全力以赴地侵犯義大利,與奧地利和西班牙的哈普斯堡王室作鬥爭。路易十四曾有位大臣叫讓·巴蒂斯特·柯爾貝爾,真正地對發展法國的經濟感興趣,試圖鼓勵貿易和殖民地拓殖。但是,其有名對手是國防大臣弗朗索斯·盧瓦,他只關心在歐洲大陸的軍事戰役和領土擴張。最後,盧瓦佔上風,並在這種情況下,樹立起一個介入歐洲大陸事務的傳統。1758年,當勇敢的將軍蒙卡爾姆派使者到巴黎去說明加拿大危急的軍事形勢、要求立即予以援助時,他得到的答覆是,一個人在住宅著火的情況下,不會試圖去救馬廄。直到19世紀波旁王朝被推翻後,法國才又致力於海外事業和海外擴張。
英國勝利的另一原因是,移居殖民地的英國人較法國人多得多。到1688年,集中在大西洋沿海狹窄的山麓地區的英國移民有30萬,而散居在加拿大和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廣大地區的法國人僅2萬。這種差別在某種程度上起因於巴黎拒絕讓法國新教徒即胡格諾派教徒移居殖民地,而馬薩諸塞大部分地區卻由因不能遵從聖公會教義而離開英國的不從國教派聚居著。再一重要因素是,法國土壤較英國土壤肥沃。法國的農民群眾深深地依戀自己的土地,他們能夠得到足夠的收入,無須求助於移居外國。但是,在英國,為了替不斷發展的紡織工業生產更多的羊毛、替迅速發展的城市生產更多的糧食,大規模的目地已進行了一些時候。在聯成一片的、科學經營的土地上,比在從中世紀繼承下來的、小而分散的條塊式田地上,能更有效地生產羊毛和糧食這些商品。圈地意味著更高的生產率,然而,也意味著社會混亂和不幸。這正是托馬斯·莫爾爵士所譴責的,他憤怒地寫道:
其祖國的一種貪婪、不知兄的水老鴉,一種真正的瘟疫,可以繞地一圈,把成千上萬英畝土地圖進一道柵欄或樹籬內,農民們被推出他們自己的……他們這些貧窮、單純、不幸的人,男子、婦女、丈夫、妻子、沒有父親的孩子、寡婦、悲哀的母親及其幼小的嬰兒,不得不用種種方法上路。……在他們到處遊蕩、直至精疲力竭時,除了去偷竊,然後被公正地、理所當然地絞死,他們還能做什麼別的呢?要不然,去乞討。然而那時,他們還將被當作無賴而關進監獄,因為他們四處閒逛、不幹活。沒有人願意給他們一份工作,儘管他們從未象現在這樣樂於貢獻自己。
正是這些被逐出家園的人們提供了從英國移居殖民地的群眾基礎。
此外,還有不少英國紳士動身去美洲。他們因不斷上漲的物價和固定不變的地租的共同影響而處於困境,於是,去政府部門尋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