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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玄策

,趕緊圈禁起來,不要讓他們與未患病的村民接觸;能離開此地的就儘快離開,莫要留在這裡等死。”說罷便一刻不敢停留地回了縣裡,像是害怕自己也染上。

聽到先生的話,一眾村民都陷入了為難。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劉家村就是他們的根。如今遇上這等事,若是離開的話,那他們的根就沒了;可要是不離開,任憑“雞瘟”這樣發展下去而無法解決,他們的根可就斷了。不甘心的劉仲又跑到縣裡,花重金請了三名先生來劉家村幫忙診治。三名先生看過後,給出了同樣的看法。或許是天性良善,其中一名先生退還了診金,並告訴劉仲,目前這種情況,京都的先生或許有些辦法。

值此之時,長孫卓聽說了濟世堂考核的事,於是向劉仲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便一路徒步趕來了京都,終於等到了自己參加考核的這一天,這才有機會將自己的難處說了出來。

聽完長孫卓的敘述,沈熠不禁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既然好幾位先生都認定你們村的家禽患的是‘雞瘟’,那你們為何不按照應對瘟疫的通用方法緩解困境呢?聖朝立國時間雖然較短,但有記載的瘟疫可有三次,你們就不能借鑑嗎?”

長孫卓張了張嘴,可不知該從何說起,最終默默垂下了頭;關、左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慕容平一臉慚愧地看向沈熠,猶豫再三後,慼慼地道:“東家,在下此前跟您說過,‘我朝醫家流派眾多,各派為了不使自己的醫術外傳,藥方向來是師徒口授相傳的。時間一久,好些藥方都失傳了。’對於醫者而言,能夠治療瘟疫,此乃莫大的成就,因而在這一方面留下的藥方就更少了。方才您提到的三次瘟疫,最後一次就是先祖父主治的。他老人家當時準備等百年之時將藥方留給先父的,可驟然間一病不起,這個念頭也斷了……”

沈熠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雖然民間常說“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聖朝的“門派政治”已經荒謬到了這種地步,連以“濟世救人”的醫家都被腐蝕了。他不由得看向身後的玄徹,見玄徹只是苦笑著以示回應,便明白了自己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重重地嘆了口氣,沈熠嚴肅地問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讓你組建醫者協會,並且要求你們互相交流、分享彼此之間的行醫經驗了吧?你們是醫者,不是武者。身為醫者,你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而不是藏私。像瘟疫這麼嚴重的病,你們竟然還要藏私,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們到底在圖什麼?還對得起你們帽子上的圓牌眼睛圖案嗎?”

聽到沈熠這般近似呵斥的話,以慕容平為首的幾人臉上都露出了愧色,默默地低下了頭。

慕容平摘下了帽子,摸了摸上面的圓牌眼睛圖案,一狠心將其取了下來。沈熠的話振聾發聵,令他頓覺無地自容。捫心自問,他以前的所作所為確實對不起這隻“眼睛”。

關杞見狀,也默默地重複了一遍慕容平的動作。左序本想阻攔,猶豫了一下,連他自己也照做了,另外四人見狀,也都紅著臉相繼摘下了自己帽子上的圓牌眼睛圖案。醫家“四診”,“望聞問切”,其中,“望”位於首位,是醫者最為重要的診斷手段,“望”用的就是眼睛。因此,自醫家問世以來,眼睛圖案便成了醫者的標誌。此刻,這幾人紛紛摘下自己帽子上的“眼睛”,就是在表示自己配不上醫者的“先生”這一尊稱。

沈熠見時機差不多了,拜託玄徹和芸兒到馬車上取來了三件東西:一本《子午流注針經》、一隻與他齊高的針灸銅人及一幅畫。

“師兄,回山的事可能要過段日子了。”沈熠嘆了一口氣,走到玄徹身邊坐下,苦笑道。

“無妨,只要你願意回去,什麼時候都可以。”玄徹道,“不過,尋找你大哥的事……”

“唉,只能先放一放了。”沈熠道,“若是以前,我什麼時候想想離開京都就什麼時候離開,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宮裡那位指不定在這院子外面藏了多少人,只要我敢私自離京,我的家人可就危險了。還有凌親王府,他們如今已經跟我綁在一條船上了,我不能這麼自私。”

玄徹突然有些同情沈熠了。若是其他人,憑著這種出身、樣貌、頭腦,一定會名震朝野。可放在沈熠身上,偏偏就變成了催命毒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個“降臨者”的身份。

“對了,師兄,你什麼時候走?”沈熠突然問道,“你好歹也是道宗的掌門,老是待在我的身邊保護我也不像話。如今三師兄和七師兄都來了,還有四師兄和五師姐此前也下山了,再加上我爹給了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