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處還有三尺的距離時,他便已經被嚇尿褲子了,帶著哭腔道:“這位爺,小人知錯了,您就饒了小人吧。不管您問什麼,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雲家的另一人見狀,也跟著乞求著,只是不像那個尿褲子的人那麼丟人現眼。但即便如此,整個院子一時間還是充斥著此起彼伏的乞求聲,直吵得人頭疼。再加上空氣中時不時傳來的尿騷味,更是令人一肚子氣。
沈熠被吵得煩了,情緒不受控制地怒罵道:“閉嘴,囉裡囉唆的,像什麼樣子。”說著,他一把抓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砸到雲家那兩人面前,杯中的茶水和茶杯的碎渣子甚至濺到了那兩人臉上,直接震懾住了在場的人。
雲家那兩人當即收了聲,怯怯地蜷縮在一起,等候著沈熠的“判決”。而沈熠也沒有讓他們等太久,開門見山地道:“行了,你們的手筋、腳筋就暫時寄存在你們身上。說罷,你們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奉了誰的命令,擅自離開雲家大宅所為何事?一樁樁一件件都給我說清楚了。若是有所隱瞞,休怪我出手狠毒。”
“是,是,小人絕不敢隱瞞。”雲家那兩人忙不迭地道。最終,還是由那名外貌奸猾的人率先回道,“回這位公子,小人名叫‘齊森’,他叫‘孟存’。小人是老爺雲旭的下人,負責與滙豐當鋪的人聯絡。至於他,小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他留在老爺身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圖謀。而小人之所以要離開雲家,是因為昨日上午,老爺突然告訴我,說是他可能要遇到麻煩了。一旦他被帶離雲家,就讓小人去滙豐當鋪報信,請滙豐當鋪的掌櫃的帶人前來幫忙。”
聽到“雲旭”這個名字,沈熠不自覺地與趙雲溪交換了一個眼神。據他們所知,自從雲濱臥床不起後,雲家的大權名義上由雲傑掌管,但實際上卻是落在了雲家如今的當家主母唐正梅手裡,而云旭則是輔佐雲傑接任雲家家主的關鍵人物。雲傑如今牽涉到六年前雲家大少爺雲升強搶民女朱勝蘭的案子中,此刻應該正是在曲碩縣衙接受賀新的審問呢,唐正梅這個當孃的自然不會待在家中。至於雲旭,此人雖然與當年的案子無關,但沈熠卻覺得他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不管怎麼說,他只是雲濱的三弟,按照聖朝的家族繼承製度,在雲傑這個兒子還活著的時候,雲旭無論如何也沒有資格插手雲家的事。可事實卻恰恰相反,雲旭不僅插手了雲家的大小事宜,而且還與一個滙豐當鋪扯上了關係,這一切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沈熠想了片刻,似乎明白了玄策的意思,於是堅定地搖頭道:“那自然是不願意的。若我是那什麼狗屁教主,我一定會將洩露這些訊息的人吊起來打一頓的。”
玄策被沈熠的話逗笑了,附和道:“這就對了。羅申告訴了我們這麼多有關毒王教的事,他自然害怕劉驥回山之後將他供出去。為了消除後患,他定然會在回去的路上殺掉劉驥,然後嫁禍給我們。這樣一來,他洩露訊息的事就只有他知道了,而任務失敗的事也有了一個好的藉口,實在是一舉兩得。這下你總該明白了吧?”
沈熠“嗯”了一聲,感慨道:“人心實在是太複雜了,尤其是這些不幹好事的江湖人,他們的心思實在是歹毒無比。對於這種人,我們以後還是能避則避吧。”
玄策沒有接沈熠的話,換了個話題道:“好了,小師弟,今天的事先到這裡吧,我先回房休息了。等下去審那兩名衙役的事,我就不摻和了。若是你覺得一個人不自在,不妨叫上弟妹一起吧。以她的身份,在審訊那衙役時,必然能給你帶來不少的幫助。”
“小九?”沈熠也沒想到玄策會給他提了這樣一個建議,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隨口附和道,“也好,我等下便去問問。”
令沈熠沒有想到的是,當他邀請趙雲溪與他一起去審訊那兩名衙役的時候,趙雲溪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表現得很是激動,忙不迭地催著沈熠趕緊走。
“小九,我說的是去審問疑犯,不是幹別的,你確定要去嗎?”沈熠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他實在想不明白,趙雲溪身為皇家公主,怎麼會對這種事情表現出這麼大的興致呢。在他的刻板印象中,就算是性子再跳脫的公主,也不會喜歡這種枯燥的事情的。
“為什麼不去呢?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審問過疑犯。”趙雲溪很是肯定地道,“再說了,這可是與夫君一起經歷的新鮮事,我自然是很歡喜的。我只希望這輩子所遇見的每一件新鮮事都是與夫君一同經歷的,無論這些事情是否有趣。”
被趙雲溪這般不經意地撩撥了一番,沈熠只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