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熠的問題剛問完後,跪在左邊的那名衙役立即道:“回沈爵爺,小人知罪。小人不敢貪財的,請沈爵爺饒過小人這一次吧,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小人上有八十歲的老孃,下有嗷嗷待哺的兒子,要是小人出了事,小人這一大家子都沒有了活路了啊……”
沈熠被這衙役嘮叨得腦仁直疼,很是惱火地冷喝道:“住口!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這般囉裡囉嗦的,成何體統。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拔了你的舌頭。”
“是,是,小人知罪,小人……”那名衙役連忙認錯,可很快又想起了沈熠的警告,硬生生地憋住了
沈熠單手捏著茶杯蓋,不停地敲擊著茶杯。那清脆的聲音落在那名衙役耳中,簡直就像是催命的音符一般。幾息之後,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繼續問道:“雲家的人究竟給了你們多少錢,竟能讓你們膽敢違抗上命?還有,雲家的人離開雲家大宅所為何事,你們可知道?”
這時,跪在右邊的那名衙役答道:“回沈爵爺,雲家的人給了我們兄弟倆十兩銀子,那可是我們倆將四個月的俸祿。我們倆一時財迷心竅,就接受了雲家的人的賄賂。至於他們要離開雲家大宅的目的,小人也已經問過了,他們說是想要去買菜,招待家裡來的客人。”
“買菜?”沈熠都快被這個蹩腳的理由氣笑了,怒罵道,“雲家今天去了多少人,你們倆難道看不見嗎?要是想招待我們,就憑他們兩個人買的菜夠嗎?”
兩名衙役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認命般地道:“小人知罪!”他們自然知道“買菜”這種藉口很假,但看在那十兩銀子的份上,他們也只好裝作不知道,將那兩人放了出去。此時的他們後悔不迭,只恨自己沒有早些注意到沈熠還留了後手,否則他們絕對不會貪這十兩銀子的。
“行了,你們倆除了會說‘知罪’外,還會幹什麼?”沈熠有些頭大,不滿地道,“關於你們有沒有罪,稍後自會有魏城判斷的。現在,我該讓你們與雲家的人當面對質了。姝兒,再辛苦你一趟,去將雲家那兩個人也提過來吧。我現在很想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去。”
姜姝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沈熠則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茶點,一邊與趙雲溪探討著曲碩縣衙的案子。都快過去一個半時辰了,也不知賀新那邊審得怎麼樣了。不管怎麼說,寧秋華上訴的案子畢竟發生在六年前的事。這六年的時間,許多的證據和線索都斷了,如今再審起來,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姜姝終於將沈熠要的人提來了。只見這兩人全身是土,口鼻流血,一看便是被人胖揍過。見到這一幕的沈熠不禁好奇地問道:“姝兒,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動的手嗎?對了,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我記得關押這兩人的地方到院子也不過兩三百步的距離,就算是跑上三個來回也用不了這麼久吧。”
姜姝將拎在手裡的兩人重重地扔到地上,隨後回到沈熠身邊,憤憤地道:“少爺,我確實揍了他們倆一頓,不過他們倆也是咎由自取。你有所不知,我去提他們來回話時,這兩個下三濫的玩意兒,不知道把什麼亂七八糟的粉末吹了我一臉,還裝模作樣地說什麼‘倒也,倒也’。我一怒之下,狠狠地收拾了他們一頓,又去簡單地洗了把臉,這才來得遲了一些。”
聽完姜姝的話,沈熠第一時間便覺得那粉末多半是迷藥,於是怒氣衝衝地看向雲家那兩人,冷聲道:“你們剛才吹的迷藥是從何而來的,還不如實答來。”
雲家那兩人聽到沈熠這麼輕易地就猜到了他們用的是迷藥,不由得有些驚訝,好奇地看著沈熠。他們只知道沈熠的身份不簡單,可並不知道沈熠究竟是什麼人。
見雲家那兩人對自己的問題愛搭不理的,沈熠又一次感到自己被小瞧了,這讓他不禁有些生氣,憤憤地道:“好啊,你們倆跟我裝硬漢子是吧?姝兒,給我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我倒想看看他們還有多硬氣。”
這話一出,趙雲溪、芸兒和姜姝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明白沈熠這股無名怒火從何而來;那兩名衙役則被嚇得瘋狂哆嗦,就好像即將要被挑斷手筋、腳筋的人是他們下手一樣。一瞬間,院中變得異常安靜,甚至能聽到沈熠沉重的呼吸聲。
作為沈熠的貼身護衛,姜姝最終還是選擇忠實地執行沈熠的命令。只見她輕輕地拔出懷中的寶劍,慢慢地走向雲家那兩人。清晰的腳步聲落在那兩人耳中,簡直是一種重擊心靈的折磨。
雲家那兩人沒想到沈熠竟然如此狠辣,一言不合便要動手,嚇得當即就認了慫。尤其是那個一臉奸相的人,在姜姝的寶劍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