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樣如何,既然這些東西是娘娘賜給九殿下的,不如就讓九殿下的人清點吧!”月兒提議道。
“九殿下?”被叫作“安公公”的老太監愣了一下,小心地問道,“月兒姑娘,不知你說的這位‘九殿下’是何人,還請為咱家介紹一下。”
“那是自然!”月兒神秘地笑了笑,看向趙雲溪道,“安公公,這位便是爵封同安公主的九殿下,你還不快來拜見!九殿下三個月前出降給鎮國侯的三公子,此次回京反馬,娘娘想讓九殿下在宮裡多住一段時間,這才讓九殿下移居此殿,並特意挑了這些禮物。”
月兒話音剛落,安公公急忙施禮拜道:“奴才安全,見過九殿下。奴才眼拙,沒能認出九殿下,還請九殿下贖罪!”其餘抬箱子的小太監一見這陣勢,也都紛紛跪下向趙雲溪見禮。
“免禮!”趙雲溪有些彆扭地道,“月兒,這些東西既然是母后送來的,那我就留下了。”
“是!”月兒從懷中掏出一張單子,遞給文竹道,“文竹姑娘,你是九殿下最信賴的人,就麻煩你按這單子上面的內容,清點一下這些箱子。千萬要記住,一件也不能少!”
文竹有些猶豫,看了趙雲溪一眼,見她點頭,這才接過單子,小聲道:“是,月兒姐姐!”
“穆姑姑,九殿下都進來這麼久了,其他人怎麼還不出來拜見?莫非你們向來這般懶散,還是說你們是在藐視九殿下?”月兒的語氣瞬間嚴厲了起來,呵斥道。她是皇后的貼身宮女,在如今的後宮中,她是宮女中話語權最大的。因此,即便是面對年齡和資歷都比她老的穆娥,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該訓斥的時候絲毫不嘴軟。
見到月兒發怒,穆娥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很想回嘴,卻礙於身份的原因,只能忍了下來,卑微地道:“月兒姑娘息怒。你也知道,含香殿已經很久沒有主子住過了,這些奴婢自然就懶散了,他們絕不敢藐視九殿下。”
“我息怒什麼?穆姑姑,請注意你的言辭!”月兒道。“你記好了,從今以後,含香殿是九殿下的寢殿,你們都是九殿下的人。若是宮裡的人都像你們這般懶散,哼……”
“是,是,奴婢說錯話了!”穆娥有苦難言,倏地給趙雲溪跪下,連連磕頭道,“殿下恕罪,奴婢等知錯了,奴婢這就去叫他們出來向殿下見禮!”
“算了,起來吧。今天的事本宮就當沒發生過,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本宮沒給你們機會。”趙雲溪雖然不明白月兒為什麼要給她“挖坑”,但根據她對月兒的瞭解,多少也猜到月兒這是故意為之,於是很配合地拿起了她公主的派頭,嚴厲地訓斥道。如今的她可是正兒八經的有封號的公主,自稱“本宮”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是,殿下,奴婢記住了!”穆娥急忙道。直到這時,她終於清楚地意識到他們這些人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以前這含香殿沒有主人,他們這些人每天只要象徵性地打掃一下就可以散值了,與其他宮殿的宮女太監相比,他們簡直是來享受生活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含香殿來了個身份不一般的九公主,看起來也是個不好惹的主。這樣一來,他們的苦日子就要來了。
“行了,去把所有人都叫到院裡,本宮有事要說!”趙雲溪道,“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若是有人逾時不到,即刻離開這裡;至於該怎麼處罰,那就是內侍省該考慮的事了。”
“是,殿下,奴婢這就去傳話!”穆娥慌忙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她已經忘了自己說了多少個“是”了,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儘快把所有的宮女太監召集起來去向趙雲溪見禮。民間經常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趙雲溪今日移居含香殿,想來也會跟他們示威的。她在宮裡待了二十年了,這樣的事已經見過太多次了。
沒過多久,含香殿來了新主子的訊息便傳到了所有的宮女太監耳中。對於這個驚天炸雷,幾乎所有人都叫苦不迭,可他們在行動上卻不敢拖延,沒用多久便齊聚在含香殿的前院中。
隨便地掃了一眼跪成四排的太監宮女,趙雲溪漫不經心地問道:“穆姑姑,人都齊了嗎?”
穆娥抬起頭來,快速地數了數場中的人,低聲道:“回殿下,還差四名太監和三名宮女。”
“是嗎?”趙雲溪道,“也罷,本宮言而有信,說了半刻鐘就是半刻鐘,再等等他們吧!”
很快,半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可缺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趙雲溪看了一眼門口,冷聲道:“時間到了,他們既然不願意來,那就送他們去內侍省吧,本宮的耐性也是有限的。穆姑姑,這件事交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