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封裝好,說是稍後會有人來取,又在穆娥遞來的收取憑據上蓋了印,然後便離開了。
按照宮規,外臣必須在酉時前離開皇宮。而此時已經申時了,這就意味著沈熠最多隻能再待一個時辰。因此,他便與趙雲溪在院中邊喝茶、邊聊天,最終敲定了返回同安縣的日子。
對於沈熠決定於九月二十八日離京的事,趙雲溪舉雙手贊成。她知道自己以後能陪皇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少,也很想借著如今這個機會,與皇后多相處相處,順便聊聊有關趙宸的事。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再有一炷香的時間,沈熠就必須離開皇宮了。於是,他決定趁著這個時間,將明天去凌親王府納采的事告訴趙雲溪。他也知道以後娶趙文秀的事會讓趙雲溪受委屈,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否則將來對趙雲溪的傷害會更大。
令沈熠意外的是,當他心有愧疚、吞吞吐吐地將事情告訴趙雲溪後,趙雲溪卻一臉淡定地表示她早就知曉此事了,而且還給趙文秀送去了賀禮,讓沈熠不必覺得愧疚或是不好意思。
“小九,你不生氣嗎?你應該知道,這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我明明已經娶了你,卻還要娶文秀……”沈熠不敢看趙雲溪的眼睛,低著頭悶聲道。雖然他已經自我洗腦過很多次了,告訴自己身為一個封建社會的世家公子,娶兩個女子也沒有什麼不妥。可當他真的面對結髮妻子時,心裡這關怎麼都過不去。換作前世,像趙雲溪這樣的女子,他做夢都不敢有所奢求。可當他一朝魂穿後,竟然要讓這樣的女子在感情上受委屈,這實在是難以說服自己。
趙雲溪走到沈熠面前,半蹲著身子,抬頭看著沈熠的眼睛,溫柔地道:“夫君,我為何要生氣呢?你與郡主姐姐相好的事,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啊,那個時候我都沒生氣,現在又怎麼會生氣呢。我們成親這麼久了,我也算了解你的為人。若不是真的喜歡郡主姐姐,你又怎麼會想著要娶她呢。再說了,我朝世家大族的男子,又有哪一個一生只娶一個女子。就像賜我這座寢殿的那個人,他娶的女子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你可曾見他在這種事上愧疚過一次。”
聽到趙雲溪如此吐槽聖帝,沈熠只能尷尬地笑笑,小心地反駁道:“小九,我不是那位,你和文秀也不是普通女子。我一個京都知名的浪蕩子,也不知何德何能,竟能娶到你們兩人。”
“什麼‘浪蕩子’,那都是市井謠傳的,在我心裡,夫君是最完美的男子。”趙雲溪道。
面對趙雲溪如此直白的誇獎,饒是沈熠的臉皮再厚,這時也有些坐不住了。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趙雲溪的眼裡竟出了‘嫦娥’,這讓他的心跳瞬間加速。
夫妻倆親密地交流完感情後,趙雲溪紅著臉,縮在沈熠懷中。沈熠也不說話,默默抱著趙雲溪。耳畔的微風,池中的金魚,空氣中的花香以及心靈交匯的小夫妻兩人,共同構成了這幅最恬靜、最溫情的畫面。此情此景,用“此時無聲勝有聲”來形容,則是再好不過了。
許久之後,趙雲溪突然道:“對了,夫君,內侍省最近也送來了好多東西,我專門挑了幾件好的,等離京時順便帶著,算是給幾位師兄師姐的回禮。我生日那天,師兄師姐送了我很多貴重禮物,我一直想回禮,可又不知道該送他們什麼。正好這次內侍省送來的東西中有許多四邦進獻的禮物,我朝極為罕見,我便想送給他們,可又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夫君,要不你幫我挑一挑吧。你和師兄師姐的關係親近,應該知道他們的愛好,你覺得呢?”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是不是該跟皇后娘娘說一聲?”沈熠有些擔憂地道,“若是我就這樣跑去你的寢殿,皇后娘娘問起來,也不好交代。畢竟這是後宮,我是個外臣,不方便!”
趙雲溪點了點頭,贊同道:“夫君說的是,我們確實該跟母后說一聲,走吧,我們現在就去。”說罷,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拉著沈熠的手,迫不及待地朝著皇后的寢殿而去。
兩人來到寢殿外時,正好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月兒。趙雲溪因為著急帶沈熠去含香殿挑禮物,故而直截了當地道:“月兒,母后還在休息嗎?我有事要跟她說,不知方便通傳嗎?”
月兒向兩人施了一禮,微笑道:“九公主,娘娘早就猜到了您一定會過來的,於是提前留下旨意,說是您和九駙馬無論想去哪兒、想做什麼都行,只要不鬧出事來,她都不會過問。”
“真的?”趙雲溪雖然喜出望外,但還是向月兒確認了一下。待得到月兒肯定的答覆後,她轉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