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的話,這是粉妝盒!”騫敬站得筆直,回答得既有力道,又高亢響亮。
楚瑜一驚,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隨即惡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眼神:“粉妝盒就粉妝盒,說得那麼大聲作甚?”
不能說得大聲嗎?騫敬低下頭,一臉委屈地回道:“不是爺讓屬下認真回答的嗎?認真回答的意思,爺強調了數遍,抬頭挺胸收腹、說話要高亢有力……”
話是他強調的沒錯,可這也分情況,粉妝盒這麼令人害羞的事,說得那麼大聲,豈不讓人笑話?
想罷,便聽門口兩位侍女一邊說笑,一邊走過臥房。
楚瑜心虛,以為侍女在笑他,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沒等侍女行禮,便是雙掌一出,只聽驚叫兩聲,頃刻間兩條xing命化為烏有!
打從回京,這是主子第一次殺人。
雖不是第一次目睹主子殺人,騫敬卻還是汗毛戰慄,害怕得想蜷縮起來:“爺……她們犯了什麼罪?”
並不是騫敬多嘴,而是管家需要記錄。
以免有人魚目混珠,府上每一位侍女都要記錄在案,包括什麼時候進府、什麼時候離府、什麼時候死傷、什麼原因死傷等。這是楚瑜規定的,自然不會嫌他多問。
不可能明說自己心虛,楚瑜遂故作糊塗,斜了他一眼:“這兩人不是假侍女?”
一聽這話,騫敬一震,連忙瞧向二人。
府上的侍女很多,他也不是個個都認識,這兩個侍女等級不高,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府上的。
此事事關重大,若是魚目混珠者,很可能是仇家派來的細作,騫敬信以為真,認真回道:“屬下立馬讓管家查驗,確認她們是真是假。”說罷,向管家的房間而去。
若查出是假的,事情剛好順理成章;若查出是真的,就說失手打死了,誤以為是假侍女。如此計劃,天衣無縫!
回到臥房,剛剛的一幕再次重現,雙頰又是一紅。
一時間,腦中什麼也裝不下,有的只是剛剛懷抱的一瞬間。
照這樣下去,兩個時辰以後也恢復不了,還怎麼見她?
按說他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從小到大哪有一個動心動情的?為什麼偏偏遇上她,剋制力也弱了、也更容易臉紅心跳了,難道這就是緣分?
這麼一想,耳根子又跟著紅了。
楚瑜拿起粉妝盒,又放了下來,拿起又再放下。如此重複了三四遍,又復拿了起來,慢慢地開啟蓋子。
男子的粉妝不比女子的脂粉,沒有什麼香味,只是簡單的一盒白色。
打從生下來,他就抗拒這種半男不女的東西,沒想到自己也有用上的一天。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到最後一刻,楚瑜就是不肯動手。
僵持了半天,又將粉妝盒放了下來,轉去藥房,想想有什麼藥物能剋制臉紅。
所謂臉紅,無非就是情動心動,只要剋制那方面的慾望,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想到就做,楚瑜忙活不已,前後配置出了七八種藥,一併給香了下去。
半個時辰過去,不僅不起作用,反而臉色更加紅潤。
是不是配錯了藥?
楚瑜拿起藥房,定睛一看,沒有配錯呀,怎麼一點用處也沒有呢?
再慢的藥效,半個時辰也該見效了吧?
看來藥物不管用,楚瑜失望地回了臥房,再次拿起那盒滿滿沒動的粉妝盒。
看到盒子的一刻,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一塊,心底像在抗爭著什麼。
瞧了瞧時辰,差不過兩個時辰了,這個時候不塗,等丫頭來催就穿幫了!
想罷,大手顫顫而去,楚瑜一咬牙、一跺腳,淡淡地上了一層粉妝。
原想淡妝不明顯,等丫頭走了洗掉就好了,沒想到淡妝根本遮不住緋紅。
瞧著依舊紅潤的臉色,楚瑜徹底抓狂了。
這時候,便聽外頭一聲催促:“侯爺,您規定的兩個時辰到了,可以去檢查三郡主的作業了。”
楚瑜聽得一驚,深怕通傳的下人進來,連忙往臉上抹上一層厚厚的粉妝。
定睛再看,緋紅已經掩藏,就連耳根後的紅色,也被粉妝恰到好處地蓋住了。
解決了這個尷尬的問題,楚瑜終於鬆了一口氣,順了順束髮,抬頭挺胸地走出了臥房。
通傳的下人不經意間抬頭,只見一臉雪白的主子,嚇得直接摔在地上。意識到自己失態,又連忙下跪求饒:“奴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