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慢慢地也清醒了過來。
李澤煜腦袋暈暈的,身體痠疼不好受,還發熱,好在有雙柔軟的手拿著溫涼的東西給他降溫。
他只覺得舒服。
他彷彿看到了母后。
也是這般輕柔,美好。
李澤煜自發握上林以棠的手,儘管他細嫩的手背上還帶著青紫痕跡。
林以棠也注意到了,見到那痕跡,心虛了一陣,罕見地反握他的手,擋住那痕跡。
林以棠這晚和流煙一直忙活到深夜,確定李澤煜體溫降下去了些,不會燒死後才離開。
如果她沒猜錯,這小孩肯定是因為白天墜湖受了風寒,晚上又沒吃飯,還不好好睡覺才發的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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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辦法,她這兒就這麼個環境。
昨晚忙碌至深夜,又聽流煙講了些府裡的關係現狀。
總結下來,從前的林以棠在府裡就是透明人加受氣包。
氣的她險些失眠。
清晨,萬籟寂靜,遠處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照亮淺藍色的鏡空。
時間尚早,流煙就把林以棠叫了起來,“小姐,小姐,那位李少爺好像又起熱了。”
林以棠拖著疲累的身體起床,流煙追在她身後要給她梳髮,林以棠擺手。
“不用了,等會兒回來再弄。”
還沒走到下人房,院門口傳來動靜。
“表妹這是起了啊,我還以為表妹是病倒在塌起不了身,才忘了給祖母請安。”
來人是一個和林以棠差不多大的華服女子,頭戴碧色珠釵,身著粉綠小襖,臉型偏長,斜著三角眼和婢女說話:
“鄉下來的就是沒教養,再給她三年也改不了陋習,寄人籬下還不知廉恥。”
林以棠側身問流煙,“這是哪位?”
流煙盯著那女人頭上的碧色寶石珠釵,語氣忿忿,“是侯爺房內三姨娘所出的三小姐,林翩月,前天還搶了夫人留給您的珠釵,還是綠寶石的!”
“今天就簪上了,真是……”
“招搖!”
流煙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這兩個字。
她家小姐一直是謙遜隱忍的性子,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三分之一都被這位三小姐搶了去。
林以棠頓時明瞭,想來是原身不強勢,而她這位妾室所出的三小姐以強凌弱,欺負揉捏到了她頭上。
不過是八九歲的小姑娘,沒到搶夫婿那一步,自然就是比衣食住行,華服珠飾。
不過……林翩月怎麼知道她病倒在床?
莫非昨日林以棠突然墜湖……另有其因?
林以棠笑不露齒,微微福身,行了個禮,“三表姐。”
“現下還沒到外祖母起身的時辰,表姐想去侍候外祖母也是可以的,只是外祖母向來節儉。”
林以棠走近,目帶豔羨地望著林翩月頭上的簪子,“要是看到曾經外祖母送給我母親生辰禮的綠寶石簪子,輾轉到了三姨娘的三表姐手裡,也不知會不會悲春傷秋。”
流煙昨日和她說過,她這位外祖母從前最疼她母親。
據說外祖母生母親的時候,外祖父的一房美妾生了個兒子。
嫡親女兒出生數月,外祖父只來正房探望三次,日日留宿偏房,忘了給嫡親女兒準備百日宴,對其不聞不問。
所以說,外祖母是厭惡妾室極其所出的。
林以棠趁人不注意,踮腳抽出那簪子,笑吟吟的,“我前些日子忘了,外祖母之前說過我戴這個簪子漂亮,以後還需簪戴,若是跑到三表姐頭上,怕是會不悅,到時候三姨娘也不會過舒坦。”
林翩月從林以棠這裡薅走的羊毛,她要一一替她掙回來。
:()真渣,不像他只會對阿姐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