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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驚嚇

此時此刻,陸萸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輕顫著唇問:“建業可曾更名為建康?”

是了,她一直未曾懷疑這個朝代的一個原因就是建業城,她前世雖然是個理科生,但也是個歷史迷,前世西晉滅吳後建業被改名字為建康。

“自吳帝改秣陵為建業,不曾更名”陸弘回。

陸萸想起前世歷史上魏晉南北朝上百年的戰火紛亂,一時間心中慌了起來,一直以為是架空的朝代,怎麼還和亂世扯上關係了?

她極力收斂好情緒,木然笑笑:“還請大兄繼續講學。”

為了讓陸萸瞭解陸氏起源和陸氏現下的情況,陸弘接著講:

曹丕駕崩後曹睿繼位,曹睿沒有後嗣所以過繼了曹芳為太子,但曹睿沒有像陸萸知道的歷史那樣早逝,而是在一次大病甚至立好遺詔後的第二天突然活過來了。

原歷史中曹爽和司馬懿成了曹芳的輔政大臣,再後來,司馬懿發動高平陵政變,奪了曹魏政權。

但這個朝代卻在曹睿立遺詔後出現偏差,偏入了一個平行時空。曹睿當夜明明病逝了,第二天清晨又突然活過來了,對此,陸萸懷疑他可能重生了。

因為他活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立馬銷燬遺詔,之前的宮室建造工程也全停了,後宮也甚少再去,一心撲在了政務上,硬生生把司馬懿熬死在他前面。

他還悉心栽培了太子曹芳,在原歷史上,曹睿只活了三十五歲,可在這個平行時空,他活至五十二歲才駕崩。

曹芳繼位後,第一件事就是清算司馬家族,司馬家的確陰養了三千死士,但沒有機會發動高平陵兵變的死士,成了造反的證據。

司馬氏一族在曹芳在位期間隕落,這裡沒有晉西晉,也沒有八王之亂,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時代。

曹芳是個明君,在位期間滅了東吳,將三國亂世徹底終結,也就是這場滅吳的戰爭讓曹芳記恨上了陸氏,東吳陸氏誓死抵抗,陸抗的幾個兒子幾乎戰死,只留下陸機和陸雲,這點和前世相似。

曹芳統一後,重用吳郡的顧氏、張氏、朱氏,甚至會稽魏氏,卻一直不願意讓陸氏子弟入仕途。

陸機留在會稽滿腹才華卻只能閒散度日,陸雲則回到了華亭,默默無聞的度過了餘生。

陸機很有才華,被抓去洛陽又被釋放回來後一直不曾停止文學創作,他發表詩詞歌賦和文人雅士互相唱和,雖未出仕名氣卻已經傳遍南北。

遵四時以嘆逝,瞻萬物而思紛。

悲落葉於勁秋,喜柔條於芳春。

心懍懍以懷霜,志渺渺而臨雲。

和原歷史不同,沒有八王之亂,陸機也不是被司馬穎殺害,而是鬱郁不得志的病逝在了會稽,也就沒有那句出名的“欲聞華亭鶴唳,可復得乎?”

陸萸這一支正是陸機的後人,陸機名聲大顯,死後他的後人開始得以入仕,一直到陸萸的祖父陸歆這一輩更是出了兩位侯爺。

陸歆官拜司空(掌管水利和營建之事),封會稽候,其長子陸烈現任荊州牧,次子陸奐(陸萸的父親)任丹陽郡太守,陸烈的長子陸萸的大堂兄年僅二十七便於去年上任九卿之一太僕(負責皇帝的車馬)之職務。

陸歆還有一位弟弟是個軍事天才,幾次大敗北狄,攜兩位兒子誓死守衛北疆,兩位兒子戰死沙場後,他憂傷過度還未回朝領賞賜,就病逝在了路上。

皇帝念其滿門忠烈追封他為定北侯,而他留下的唯一幼子陸恭兩年前任職潁川郡太守。

如今的陸氏,已經成功躋身大魏的一流世家。

陸萸以為這是個架空的太平盛世,正打算開啟幸福美滿的鹹魚時光,誰知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只要還是歷史上那個曹魏,世家日趨壯大之下,現如今的太平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

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唯有竭盡所能地將思緒拉回到課堂上。

陸弘仍在耐心的講解著族譜,但她只覺得背脊陣陣發涼,哪怕費盡力氣集中注意力,仍然聽不清他講的內容。

見陸萸神色異常,陸弘以為她又生病了,關切道:“阿萸可有哪裡不適?”

陸萸搖搖頭,雖然已經神色恍惚,卻仍假裝鎮定地問:“九品中正制,已有多少年?南安王是景帝的後人嗎?”

曹芳駕崩後,其諡號為“景”,世稱魏景帝,原歷史中曹魏不曾在江東分封諸侯王,這也是陸萸一直以為自己身處架空朝代的原因。

聽此一問,陸弘甚是驚訝,雖陸氏不限女子學史或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