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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使冰雪溶化,也就是能被凍在地上呢。”

另一個房間裡傳來鐘敲10點半的聲音。

路易斯問:“你父親回家看到狗後說了些什麼?”

“我那天站在車道上正扔石子玩兒,等著他呢。我覺得自己做了錯事,知道自己要挨巴掌了似的。爸爸那天大概8點左右走進大門口,穿著寬鬆的工裝褲,帶著亞麻粗布帽……你見過這種衣帽嗎?”

路易斯點點頭,然後用手背捂著嘴,差點打哈欠了。

查德說:“是啊,天有些晚了,我就講到這兒吧。”

路易斯說:“沒那麼晚呢,我只是啤酒喝得比往常多了些。查德,你接著講,不著急,我想聽呢。”

“我爸爸帶著一個大白鐵皮飯盒,裝午飯用的,他邊走進門邊手裡抓著飯盒的把手搖著空飯盒,你知道,還吹著口哨。天有些黑了,不過他看到我了,說:‘嗨,查德。’像往常一樣接著問:‘你的——’他剛說到這兒,斯波特從暗處走了出來,不是像往常那樣高興地跑上去,撲向爸爸。以前,它一見到爸爸就這樣的,這次卻只是搖搖尾巴走了過來。我爸爸丟掉飯盒,向後退去。我不知道爸爸要不是背已靠到了柵欄上他是否會轉身跑掉。他背靠籬笆站在那兒,看著斯波特。狗真的跳起來時,爸爸只是抓著它的爪子,就像握著要跟你一起跳舞的女士的手一樣。他看了狗好長時間,然後又看著我說:‘查德,這狗得洗個澡,他聞起來跟你埋它的地方一樣髒。’接著爸爸走進了屋子。”

路易斯問:“那你做了什麼呢?”

“又給狗洗一次澡。它就臥在澡盆裡,又洗了一次。我進屋時,媽媽已經上床睡覺了,但才只9點鐘。我爸爸對我說:‘查德,我們得談談。’於是我在他對面坐下來,他第一次像對一個帶著花香的人一樣跟我講話。”查德嘆了口氣說,“我一直希望爸爸要是能對我那麼和顏悅色地說話該有多好啊。但是,他真的跟我和氣地說話時,感覺並不好,一點兒也不好。今晚這一切,路易斯——就像你站在兩面鏡子中間看,你能看到的是自己在無數的鏡子中一樣,我納悶,這種故事已經重演過多少次了呢?故事情節總是一樣的,只是人名和寵物的名字不一樣吧?這也有些像性生活,不是嗎?”

“你爸爸知道這所有的一切。”

“是的。他問我:‘查德,誰帶你去那兒的?’我告訴了他,他點著頭,好像早已預料到了似的。我想可能他知道是誰,不過後來我瞭解到那時路德樓鎮有6個或8個人可以帶我去那兒呢。我猜他知道只有斯坦尼·畢會發了瘋似地真的帶我去那兒。”

“查德,你沒問你爸爸為什麼他不帶你去呢?”

查德說:“我問了,在跟他談話時我確實問了這個問題。爸爸說那是個糟糕的地方,總的說起來,那地方不總能給被埋在那兒的動物或埋動物的人帶來好處。爸爸問我是否斯波特和以前一樣,路易斯,你知道,這個總是很難答……不過我得告訴你我對這事的感覺,這很重要,因為你遲早會問我,為什麼如果這麼做很糟糕的話還領你帶著你女兒的小貓去了那兒。你肯定要問的,是吧?”

路易斯點點頭,想:等女兒回來後她會對丘吉的行為怎麼想呢?那天下午他和史蒂夫玩網球時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查德艱難地說:“我這麼做也許是因為我認為孩子們需要知道有時死亡是更好的事情。你女兒還不瞭解這一點,我有一種感覺,艾麗不瞭解是因為你妻子也不知道這一點。現在你接著說吧,告訴我我是否錯了,我們就不再提這事了。”

路易斯張了下嘴巴又閉上了。

查德又接著講起來,不過講得很慢,字斟句酌的,就好像他們昨夜穿行小神沼澤地似的小心翼翼地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見到這些事一次次地發生。我想我跟你說過摩根曾把他的得獎的公牛埋在那兒的事吧,人們叫它漢拉提。給頭公牛起這麼個名字夠俊的吧?公牛好像死於體內潰瘍。摩根用雪橇把牛一路拉到米克邁克墳場,他怎麼做的——他怎麼翻過那個枯木堆的,我不知道。但據說有志者,事竟成。而且至少就那墳場發生的事來說,我敢說都是真的。哦,後來公牛漢拉提又回來了,但兩週後摩根又用槍打死了它。那頭公牛變得邪惡了,真的是邪惡了。不過我所聽說過的只有這一頭牛變得不好了。大部分復活了的動物都只是看上去有點笨拙……有點遲鈍……有點……”

“有點死氣沉沉?”

查德說:“對,有點死氣。就好像它們去過……某個地方……然後又回來了……但又不全是原樣。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