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亮,常河山枯坐龍椅上。殿中下人只剩幾個,其餘都跑完了,但常河山卻毫無知覺,一個接一個的噩耗令他坐立不安,萬念俱灰。
“啟稟王爺,南城門破!守城將領戰死!”
“啟稟王爺,東、西城門破!守城將領戰死!”
“啟稟王爺,常慕遠大軍離皇宮只有兩裡地了,您逃吧!”
“啟稟王爺……”
常河山頹然靠在椅背上,蒼老的面容疲態倍現,不過短短几日功夫,他的頭髮竟全白了。絕望地抬手打斷家僕,絕望地道:“不必報了。常安,我們還有多少人馬?”
常安跪地哭道:“王爺,我們總共只有一千人馬了!”
“夠了。”常河山睜眼悽然一笑,環視著這華麗的宮殿,起身嘆道,“唉……我終究沒有位及人皇的命。罷了,集結所有兵力,帶上辰彥,據守清心閣。”
常安匍匐在地哭道:“王爺,世子不見了!”
這噩耗像是一記重錘,本就疲憊的常河山一個踉蹌倒退了一下跌坐回龍椅,不可置信地顫聲問道:“人呢?”
常安哭得不斷顫抖:“不知所蹤,床上只有一灘血,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如今本王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說吧。”常河山閉目仰天,不禁老淚縱橫。
“世子的命根子……被斬斷留在床上!”常安哭得聲淚俱下。
陡聞噩耗,常河山竟是呆了,愣愣地不知道哭,半晌才一聲震徹大殿的慘嚎:“我的兒啊……”
黎明將至,古老的雁鳴城硝煙瀰漫,四座城門皆被常慕遠大軍攻破。常慕遠一邊以鐵血手段迅速剿滅不肯降的叛軍,一邊安撫民心,令部下不許擾民,違令者斬。
不到半個時辰,整個雁鳴城就完全在常慕遠的控制之下。但那座莊嚴肅穆的皇宮,他還沒佔領。
常慕遠身著盔甲,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宮門外,抬頭仰望著奢華的宮門,心中感慨萬分。這是他曾經無法踏足之地,如今他又回到了這裡。
洛桑匆匆跑來稟報:“報!啟稟王爺,反賊常河山集結兵力據守清心閣,說陛下還在他手裡!”
常慕遠冷硬的眸子微光一閃,腹中躊躇半晌,尚未說話,只見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