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抑,嘴裡卻絲毫沒有半分後悔的意思,薛凌雲不由得痛心地道:“是的,她出生賤籍,是彭青雲徒弟,淪落風塵,攤上這麼個師父,也不是她所願,她怎麼就該死了?!她沒逃,已經出來歸案了,交有司不就好了嗎?你為什麼就不肯聽我一句,偏要當街打死她?”
薛凌雲指著自己的胸口,笑得流淚:“大盛未立時,我跟著父王刀口舔血,兵敗被人追殺,若不是百姓將我們藏起來,我早就死於亂刀之下了!”他慢慢走到葉長洲面前,目光哀慼地看著他,“殿下,你不過才做了幾天的人上人,便忘了自己也是從塵埃裡來的嗎?”
葉長洲跪坐在地,只是捂著臉哭,無法為自己辯解。當眾杖殺聆音,髒了自己的手,汙了自己的名聲,還將薛凌雲越推越遠。葉長洲,你真是天下第一愚蠢之人!
他越是哭著不說話,薛凌雲越以為自己的話說中了他內心,寒聲道:“若大盛百姓將來的君主這般殘暴不仁,我薛凌雲便是死也閉不了眼。”
“你就這般容不得我,是不是?是不是?”葉長洲捂著臉哭得顫抖,聲嘶力竭抬頭質問他,“你們對我犯下那麼多錯,為何我犯點錯就不行?”
“殿下,有些錯不能犯。”薛凌雲苦笑了下,仰頭看天,卻還是止不住眼淚滴落,“過往的一切,殿下忘了吧……薛凌雲祝殿下今後前程似錦,一往無前。”
說完,不顧葉長洲哭得悽慘,狠下心腸推開門,於寒風中用帽子遮住頭臉,在漫天煙火中,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有話說】
純良無害小白花,是我對你最大的誤解。
好難過,嗚嗚嗚……我先哭為敬。
貴妃墮塵埃
元宵節後,葉長洲在府中整整睡了三天。除了吃喝,誰也不敢去打攪他,直到聽聞薛湘楠要起程回流番洲,趙婆婆才耐不住來找他。
天氣回暖了些,暖閣已經不燒碳了,但屋中暖爐還燒著。葉長洲並沒有搬回臥房,習慣了這暖閣,便不提搬回去睡的事。
今日下了雨,趙婆婆撐著傘跨過院子,走到暖閣廊下收了傘,將傘插入牆邊瓷瓶裡,伸手敲門:“殿下,是我。”
葉長洲睡眼朦朧,迷迷糊糊地道:“進來。”
趙婆婆推門進來,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