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贓枉法,毒害忠良,叛國投敵,濫殺無辜,強搶民女,欺壓百姓,圖謀不軌,條條足以抄家問斬。今詔告天下,以明其罪。二人即日起被剝奪一切官職和權利,貶為庶民,即刻處斬,欽此!
葉政廷先一紙詔書命薛凌雲和葉長洲去鎮守南疆,接著便公佈葉文惠兄弟的罪狀,雖沒有明說,但民間很快就將這兩件事進行關聯。塢原百姓中都在傳葉文惠兄弟二人誣陷葉長洲,導致葉長洲被貶至南疆。
“否則,怎麼解釋昭親王殿下被免罪放出天牢,又馬不停蹄去了南疆呢?”剃頭挑子旁,兩個老者在閒談。
叼菸袋的老者取下煙鍋子在鞋幫上磕了一下,道:“我就說昭親王殿下是被冤枉的,嘉親王就是嫉妒昭親王去慶安國遊學立了功,才這般明目張膽帶兵搜昭親王府邸。嘉親王簡直太狂妄了,活該被賜死。”
“唉,不過咱們陛下也真是偏心得厲害。”另一老者低聲道,“昭親王這才回來,又給派出去戍邊了。”
“這算什麼偏心,那珩親王不也早就去南疆了麼?”叼菸袋的老者吐出一口煙,蒼老的面容在白煙中若隱若現,“咱們的昭親王殿下,再立些軍功就完美了。”
葉長洲接到葉明志的來信,冷笑著將信撕毀,寒心地道:“不愧是皇帝,做得如此漂亮。如此便將所有罪名轉嫁葉文惠兄弟,又順勢將朝中一些他早想除去的大臣給除了。”
薛凌雲有些憐憫地看著他,安慰道:“起碼,他保住了你的名聲。沒讓崇明教連累了你。”
葉長洲眼裡出現一絲狠厲,寒聲道:“他哪是為了我,分明是不得不出此下策。他被逼著不能殺我,只能放了,那就必須為我洗刷罪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覺得我是被葉文惠兄弟倆陷害的,還能順手再除去一些他早就想除去的人。一箭三雕,好計謀。”
薛凌雲道:“不論如何,起碼對你有利,你看百姓如此愛戴你,將來你若要坐那把交椅,也是民心所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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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鄉情更怯
一行人直把流放當遊玩,邊向南行邊欣賞沿途風景,直到中秋當天終於到達流番洲邊境。薛家軍駐紮在益陽城。葉長洲一行人距離益陽城尚有十里,薛湘楠和葉仲卿便候在城門口,翹首以盼。
半年不見,薛湘楠英姿更勝往昔,眉如遠山,眸似秋水,眉宇之間盡藏鋒刃,雙眸深邃如海。這段時間與葉仲卿周旋的緣故,她鋒芒之上又多了幾分柔和,似入鞘的寶劍,凌厲內斂。她騎著一匹駿馬,那馬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色,彷彿從雲中降下的神駒。
葉仲卿也騎在馬上與她並排而立,依舊是那副溫潤儒雅、神采非凡的模樣,眉宇間藏著睿智與深邃。雖然他總是一副微笑可親的模樣,但與他熟識的將士知道,溫潤與儒雅並非他的全部面貌。表面如何可親,上了戰場便有多冷酷,劍鋒所向處無不聞風喪膽。他嚴謹治軍,對自己和士兵都要求極高,令行禁止不容半點違抗。他是葉政廷所有皇子中最得聖心的,年少時的葉長洲便萬分敬仰崇拜他,一度以他為楷模。
“湘楠,你身上還有傷,不如你先回帥府歇著,我接到人立即趕回來。”葉仲卿轉頭看著薛湘楠,眼裡蘊著笑意,“景純是我的親表弟,我不會怠慢他的。”
已經好多年沒聽他叫“湘楠”了。那些年表兄妹二人跟隨葉政廷南征北戰,是表兄妹,更是袍澤,葉仲卿頗為照顧薛湘楠,一直稱呼她為“湘楠”。自大盛立國,葉仲卿成了舉足輕重的珩親王,薛湘楠被封本朝唯一的郡主,立場不同,表兄妹二人便貌合神離,他便稱呼薛湘楠為“郡主”。
尤其去年葉仲卿初來流番洲,二人還因戰事起過幾次衝突,關係一度僵到差點刀兵相見。但自從上月,葉仲卿孤軍深入遊夏人老巢,差點命喪重圍,薛湘楠冒死前去相救,將他從死神手裡搶出來,葉仲卿對她的態度便來了個大轉變,不僅重新叫她“湘楠”,且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極力促戰,對待遊夏人也突然消極起來。
薛湘楠對葉仲卿的突然示好並無任何表示,不排斥也不接受,淡然得讓葉仲卿有些尷尬。“珩親王莫不是忘了,要迎接的是十六殿下,朝廷新冊封的昭親王殿下。”薛湘楠依舊稱呼他為“珩親王”,一雙俊秀的眼眸眺望著遠方,“若只是為那臭小子,我才不來。”
葉仲卿哈哈一笑:“哈哈哈……我差點忘了,還有本王的十六弟。”見薛湘楠只是看著遠方,似乎並沒有跟自己說話的興趣,葉仲卿又道,“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