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好叫人心疼。
薛凌雲雖沒有母親,但跟薛其鋼父子情深,不由得更可憐葉長洲。他母妃早逝,父皇又狠心,唯一相依為命的趙婆婆又故去了。現在他身邊已經一個親近之人也沒有了,他只有自己了。
薛凌雲紅著眼:“你回府給我好好養著,什麼也不要想。”
葉長洲沒骨頭似的倚著轎輦輕聲道:“是啊,哪都去不了,反倒可以好好歇息……”
快到航船山了,葉長洲若有所思,輕聲喚道:“薛凌雲。”
“嗯。”薛凌雲應聲。
葉長洲腹中思忖半晌,慘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到時候再說吧。”
歷經重重磨難,如今的葉長洲顧慮更少了,只要還有命在,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他原本一步步幫薛凌雲逃離塢原的計劃落空了。現在,葉長洲只有孤注一擲,快刀斬亂麻。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刀下去,薛凌雲父子能不能承受。
景純,你也放心,我便是拼上我所有的一切,也會幫你逃離塢原這爛天爛地。
眾口可鑠金
回到王府,已是寅時。薛其鋼護送著葉長洲,越過裡三層外三層的封鎖,徑直將葉長洲送到暖閣。
“殿下,府中崇明教餘孽尚未清查完,”薛其鋼站在暖閣門外衝葉長洲抱拳,“為殿下安危著想,這兩日委屈殿下不要出這院子。”
府中有多少“餘孽”,葉長洲比誰都清楚。但他現在自身難保,再管不了那麼多了。折騰了半宿,葉長洲困頓得緊,疲憊地道:“有勞煜王……本王多有不便,便不送了。”
薛其鋼抱拳告辭,轉身出院子對守在門外士兵道:“殿下吃穿用度不可短缺,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
士兵猶豫著問道:“那府中下人,可以進去伺候嗎?”
薛其鋼斜了他一眼,嚇得士兵立即低頭不敢與他對視。薛其鋼不多說,背手轉身就走,衝遠處巡邏的副將喊道:“少博,你來。”
副將立即小跑過來抱拳:“王爺,請吩咐。”
薛其鋼指著暖閣校園門口計程車兵道:“此時關鍵,換幾個機靈點計程車兵,榆木疙瘩換去看大門。”
“諾。”
副將轉頭,見門口那“榆木疙瘩”一臉通紅侷促不安地望向這裡。
出了昭親王府大門,薛其鋼翻身上馬,一聲令下:“回府。”
薛凌雲策馬小跑跟上薛其鋼,望著他父王一臉諂媚,如果此時給他一個尾巴,他定能將尾巴毛搖禿,羞赧開口:“孩兒多謝父王。”
薛其鋼目不斜視盯著前方,聲音冷淡:“謝?呵,你不是要叫為父後悔嗎?”
薛凌雲心中暗罵自己混賬,幸好沒有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便嘻嘻一笑:“父王,孩兒知錯了。孩兒這就回祠堂,再跪上兩個月,好不好?”
見薛其鋼不理他,又巴巴地道:“如果父王還不解氣,孩兒自請家法處置,絕不叫疼!”帶著些許羞澀低聲撒嬌,“父王,您就原諒孩兒這一次嘛,孩兒以後再不犯渾了。”
薛其鋼不吃他那一套,嘆了口氣沉聲道:“父王老了,你長姐也不知還能護你多少年。你以後能不能別再橫衝直撞?若不是煜王世子的身份護著,你早死多少回了!”
辱罵皇后、逃避責罰、見葉長洲被下獄便方寸大亂試圖劫獄,每一樁每一件都足以讓薛凌雲掉腦袋,全靠薛其鋼為他周全。薛凌雲羞愧地低下頭:“父王責罵的是,孩兒知錯了。”
薛其鋼見他垂頭喪氣,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是我和你長姐過於驕縱你了,你呀,要狠狠摔一跤方才知煜王世子的身份護不了你太久。”
“孩兒謹記。”薛凌雲低聲道。他原本還想哀求薛其鋼,撒嬌使賴讓薛其鋼同意他去昭親王府守著葉長洲,但此時,他狠心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父王,孩兒回去繼續跪祠堂,這次絕不再給父王闖禍。”薛凌雲巴巴望著薛其鋼。
黑暗中,隱約可見薛其鋼眼中又慈愛和欣慰之色。
自上次妄議皇儲被薛其鋼罵了,薛凌雲不敢再提懷疑今晚主謀是誰,只得旁敲側擊:“父王,牢頭和守衛統領失職之外,只怕還有別的罪行。”薛凌雲低聲道,“自兒臣在天牢遇刺後,兒臣便在暗中關注天牢這兩個職位替補人選,這兩人之前還一文不名,怎麼就能從普通獄卒和守衛一躍成了牢頭和統領呢?”
薛其鋼沒吭聲。
薛凌雲又低聲道:“還有那自掛房梁的獄司大人,聽聞他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