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便走:“唉……你們聊吧,本王去也。”
姐妹二人哭著跪別:“恭送王爺。”
待葉文惠的身影消失在門內,一女子擦了眼淚直起身子拉了下林武的衣袍下襬:“武叔,我們父親是怎麼死的?是誰害了他?”
林武嘆息道:“本來這些事不該跟你們說。但不忍見你們兩個小小年紀就成了孤兒。”他滿眼惋惜看了一樣姐妹倆,“有人嫉妒你們父親年紀輕輕便做了獄司,便設計陷害他。他並非畏罪自盡,而是被人害死的。”
姐妹倆一聽,不停向林武叩頭,哭道:“兇手到底是誰?還請武叔幫我們,我們要報仇!”
林武嘆息了一聲道:“可憐的孩子。起來吧,我會幫你們的。”
當天晚上,獄司的一對雙生女兒便在城東的一座小院裡,做了葉文惠收買人心的工具,瞄準目標將人拉進小院,來了個以身飼狼。
刑部牢房的小吏被這突如其來的豔遇衝得昏頭漲腦,乾脆來了個左擁右抱。完事,尚未來得及穿上衣衫,林武便帶著人衝進來,將屋中人團團圍住。
那小吏與林武相識,見他帶了那麼多府兵,嚇得褲子都沒來得及提就跪地不敢吱聲。他在吏部任職,卻偏偏狎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林武意滿志得掃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瑟瑟發抖的姐妹倆,隨即看死狗似的盯著伏在腳下抖如篩糠的男人一聲冷笑:“肖斌,你好大的狗膽!我大盛律例,當真是不怕死啊!”
肖斌嚇破了膽,磕頭如搗蒜:“求林大哥饒過小弟這一次!小弟不知這兩女子是妓子,是她們先勾小弟的!”一咬牙便攀咬起來,指著姐妹二人道,“她們私設窯子做皮肉生意,按律也當罰!”
林武冷哼了一聲,寒聲道:“這是自然!”隨即朗聲道,“來人,把這兩個女子帶走!”
姐妹倆連衣服都沒穿齊整就被士兵粗暴地拖出去了,一邊掙扎還一邊假哭:“官爺,饒過我們姐妹這一次吧……”
肖斌滿眼驚恐看著姐妹倆被拉走,嚇得不停向林武磕頭:“林大哥,如果把小弟送交官府,小弟就完了!還請林大哥放小弟一條生路,小弟日後一定報答林大哥!給林大哥當牛做馬也絕無怨言!”
林武盯著肖斌的後背,冷笑道:“不用日後,你現在就能效勞。”
肖斌和林武前後腳走出院子,黑暗中一個身著黑袍的人便盯上了他們。
昭親王府,葉長洲一覺竟然睡到了夜間。醒來的一瞬間頓感眼部不適,連忙用手摸了下,發現被纏上了布條,這才想起太醫給他上了藥。為了不讓他用眼,太醫將他雙眼都給蒙上了。
他迷迷糊糊撐著坐起來,拉開被子軟綿綿道:“來人。”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陌生聲音下人進來弓腰垂手:“殿下,有何吩咐?”
葉長洲嗓子幹得難受,問道:“趙婆婆呢?本王要用湯。”
那下人像是聽到什麼恐怖之事,嚇得“噗通”一聲跪地,瑟瑟發抖顫聲道:“王爺!”
葉長洲這才反應過來趙婆婆已經死了。
他苦笑了一聲,下床穿鞋:“你起來吧,本王要用膳。”
“諾。”下人連忙退了出去。
遠處遙遙響起打更的聲音,已經子時了。王府個各處漆黑一片,唯有暖閣還亮著燈火,不過葉長洲根本看不見。他披了件薄衫,雙眼蒙著白布,認真用膳。
燉乳鴿、燒子鵝,這晚膳的規格與宮中別無二致,葉長洲唯一能吃的就只有那一盤蕈菇菜心和燉雞蛋。他輕言細語吩咐身邊下人給他夾菜,只要素食,絲毫葷腥也不要。
已經一天一夜沒進食,葉長洲很餓,一碗雞蛋羹很快就下肚,他這才放下筷子,飲了一口湯,將臉側向下人的方向,問道:“你是從何處調來王府當差的?”
那下人見葉長洲只用那清湯寡水的素食,對那些精心烹製的葷菜卻不屑一顧,正惶恐不知新主子的口味,聽葉長洲問話,連忙低頭道:“婢子是從宮裡來的,內務府指派婢子和另外十九個宮人來專門伺候殿下。”
“哦。”葉長洲想起冊封親王那天,皇后說了要賞賜宮人,“以後別叫膳房備葷菜了,本王不喜歡。”
“諾!”宮人嚇得一縮。
皇后對宮人管教尤其嚴厲,她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必須要合規矩,否則便是宮規處置。葉長洲聽她聲音帶著恐懼,便道:“在王府當差,沒有宮裡規矩大,起來吧。”
下人連忙叩首:“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