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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炮灰長公主她拿了白月光劇本(47)

雁門關,北塞苦寒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霍雍望著那枚有些殘缺的梨花玉雕,一眼便認出這是那隻黑貓脖頸上曾掛著的東西。

若不是因為這枚玉雕,他也不會那夜入宮與她相見,羈絆至深。

但她不知,他衣袖下還有一枚與這梨花玉雕有著八九分相似的新玉雕。

那塊兒新玉雕是他親手雕刻的,而那夜在春江花月樓相見時,他便想送予她。

床榻上,少女見他半晌未動,又將握著玉雕的小手朝他湊近一些。

“這是兵符”

“臣知道。”

“霍雍聽令——”

他撩袍跪在她床榻邊,寬厚的身影似一座清雋挺拔的高山,能為心愛之人遮去風雨,有依有靠。

“內有奸雄叛國,外有強敵侵犯。若狼煙起,我大榮國運岌岌可危,數萬百姓也將流離失所,本宮身為大榮長公主,今日便親封你為鎮國大將軍,率十萬大軍兵分三路,北上擊潰蠻夷,收復我朝失地、重振大榮國威!”

話音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霍雍不由想起她曾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她說,她豔羨他是男兒身。

曾經的半信半疑,到今日聽她說完剛才那番話,他信了,毫不猶豫。

霍雍甚至覺得,要是眼前的小姑娘真是個男兒身,提刀披甲,馳騁沙場的人定會是她。

“霍雍領命!”他重重在她的榻前叩首,虔誠的模樣像極了寺廟裡的信徒,直起身子後,雙手恭恭敬敬舉過頭頂。

溫幼梨將那枚梨花兵符放在了他的掌心,這一放,渾身千斤重都好似被卸去了一般,喉嚨也開始止不住的咳嗽。

急促的咳喘聲嗆的她流眼淚,唇角也被咳出的血水染上緋紅。

霍雍握著梨花兵符的手指不停發抖,他怕。

他怕他回來了,她卻

“北塞遙遠,一去一返便要足月。除夕臣怕是不能為殿下祈福守歲,春日等春日雪晴,臣定不辱使命,率兵凱旋。”

阿梨,你要等我。

少女眼眶通紅,兩行淚珠順著眼角打溼了枕頭。

她薄紅的唇彎了彎,露出明燦的笑來,那笑容滿是欣慰和高興,偏讓霍雍心頭如被刀割。

“好,本宮等將軍回京!”

叮咚:霍雍黑化值減30點。

已是二更天,夜黑似墨,清冷的月光卻把滿地銀霜厚雪照得發亮。

雪還沒停,甚至愈下愈大,將夜裡還在街上游蕩的痞子轟了乾淨。

人影蕭條的街上,男人穿著雪白長衫,青絲垂落,手握一把水墨油紙傘靜靜站在宮門口,他像是已經站了許久,髮梢和衣角都被消融的雪花打溼了些許。

“掌印,殿下出宮去護國寺怕是有什麼急事,咱們還是先回吧?”福臨斟酌了一番,又勸道,“這下了雪,晚上山路也不好走,說不定殿下今夜留宿護國寺,不會回宮了。”

福臨苦口婆心勸說了一大堆,男人亦如望夫石般瞧著遠處,“再等等。”

“您如今是戴罪之身,要是不小心被人瞧到”

“可我今日讓她受了委屈。”

這話音似喃喃自語,極輕極快,福臨根本沒聽清,只能隱隱聽出那聲音滿腔的自責,卑微如厚雪之下的一粒塵土,任人欺踩。

檀遲西也不知自己在這雪中站了多久,等了多久。

她走後,他在牢獄裡面對著牆久久靜坐,無人敢來吵他。

明明那般安靜,他耳畔卻始終能聽到雷鼓轟鳴,一聲又一聲,彷彿要把他胸膛砸出個窟窿才肯罷休。

恍恍惚惚,檀遲西終於明白這聲音不是幻聽,是他的心亂了。

血海深仇擺在他們面前,就如座座重山,道道溝渠隔斷著他們的距離,他狠心想要與她一刀兩斷,妄求不要繼續折磨彼此,可他

他又怎能真的對她狠下心腸?

密探來報,說李叢在右相府中對她言語不敬,他不管白仲沅的阻撓,不顧苦心經營的計謀,瘋了一樣從牢裡出來只想給她撐腰做主。

料理完李叢後,檀遲西是真的想抽自己兩個巴掌。

他終還是輸給了她,一敗塗地。

回大理寺的路上,宮中眼細傳話,說她深夜出了宮,與剛從龍涎殿出宮的霍雍一道上了護國寺。

猜疑,妒忌。

檀遲西都有,只是他更想知道她的腿疼不疼,下了雪會不會冷,今日穿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