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丹田不存真氣,恆似深谷,卻也不是什麼真氣都能吸收到的。
左冷禪還自創隱功秘法,藏己內力,也能抵擋吸星大法,讓任我行什麼都吸不到。
趙榮微微搖頭。
若任大教主不執著鑽研這毛病多多的吸星大法,也許成就能更高一些。
不過
油燈前,趙榮的眸光微微一閃。
這吸人能力的法子,倒是給了他一點啟發。
“恆似深谷.恆似深谷”
趙榮盤坐下來,雙掌相合,忽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體內兩道真氣轉換而出,進入丹田。
兩道真氣寒涼無比,一道來自玄天指,另外一道來自霜寒勁。
天下間能將這兩道寒氣同時煉出的,恐怕唯他一人。
此時真氣交匯,趙榮的臉上微微呈現冰玉之色。
此乃至陰至寒真氣凝練之寫照,至陰至寒之氣凝練剎那,他以之前領悟的化陰為陽手段,催生至陽之氣。
面上的冰玉之色,又化作火紅之色。
這時再練第二道至陰之氣,與方才至陽之氣相合。
趙榮之前也有過嘗試,只是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去做。
此時恆似深谷這四字讓他大受啟發。
至陰至陽之氣交融,旋轉,成一氣旋!
氣旋如谷深邃,在丹田內忽然吞吐一股吸力,不過它作用在內。
趙榮忽生一種奇異感覺。
這至陰之氣乃是本源,隨著這股吸力一成,似乎在某一瞬間,自己的臉、身體都成了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它似乎要停駐在那裡!
這.
他大吃一驚,趕緊收功。
心中對這摸索出來的功訣生出一種熟悉感來。
怎了練著練著,神似明玉功?
那種停駐之感,難道.難道是青春常駐不成?
這一部摸索出來的功訣似乎已經印刻在心頭上。
趙榮之前閉關時,創功之感早就是將出未出,此時只要再次閉關,將這門內功創出絕無問題。
但他在陰陽氣旋形成時,心中別有感觸。
……
這是一個極為寧靜的夜晚。
黑木崖花鳥閨閣,東方不敗手不釋卷。
他立身在一盞滿是脂粉香的孤燈前仰望月空,口中用妖異的口吻緩緩念著:
“天人化生,萬物滋長”
西湖梅莊,趙榮盤腿而坐。
不知夜半幾時,他從盤坐中明目,眼前一燈如豆。
心中平湖,泛起波瀾,那燈火在他的聲音中微微顫動:
“陰陽造化,萬物生髮.”
……
雨過天晴,秋風涼爽不盡。
江南四友踏上了青石板路,回望梅莊,如同望著過去十年,又如同望著前半生。
“莫愁千里路,自有到來風。”
丹青生灑脫一笑。
黃鐘公在外邊的梅林中,折斷一枝帶在身上,他揹著瑤琴,白鬚隨風飄,臉上憔悴淡了,平添血色。
西湖水,西湖風,斷橋在目中。曾經難為此間景,一方亭,一漁鷗,如今再看豈能同。
“大哥,二哥,三哥.趙兄弟!”
丹青生大喊一聲:“走吧。”
“哈哈哈!”
禿筆翁大笑一聲:“江湖廣大,路走不盡。”
黑白子點頭笑道:“有道是梅莊過去瀟湘來,人生處處是活棋。”
黃鐘公撫須而嘆:“老夫又老了一些。”
趙榮站在黃鐘公身邊,笑道:
“一杯酒盡壇不空,管他多少歲,再斟酒,又是一段江湖路,人不老,唯心老。”
“妙!”
四友大喊一聲,正要離開。
忽然,一匆匆腳步從遠處跑來。
但見來人一身白衣,面若寒梅冰豔,秀麗絕倫中又因其打扮,帶上三分古韻,只可惜此時沒負瑤琴,否則便如從畫中走出。
江南四友笑了笑,對趙榮道:
“趙兄弟,你先敘話,我們在前頭等你。”
“先走一步。”
四人說完不及趙榮反應,便帶著莊客們一道離開。
少女特意放慢腳步,等人走空她才上前。
趙榮笑問:“你爹如何了?”
“他很好,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