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刺激得不輕,”任盈盈道:“另外.”
她稍有扭捏:“多謝你留手。”
“不必客氣,我留手是為了讓任先生牽制黑木崖,絕不是因為表妹的話。”
聽他這樣講,少女心中歡喜,眉眼飛笑。
“這個給你。”
她掏出一個瓷瓶,朝江南四友的方向示意了一眼:“這裡邊有些丹藥,能解東方不敗的三尸腦神丹。”
趙榮那日聽任教主說起,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
“哪來的?”
“殺人名醫。”
趙榮點了點頭,將瓷瓶收下:“多謝。”
隨口又提醒道:“勸你爹別上黑木崖,他.嗯,差了東方不敗一些。”
任盈盈嗯了一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她大著膽子朝某位劍神臉上瞧,心覺那風采似是又多了幾分。
又覺得有些空落。
“你要回雁城了?”
“是。”
任盈盈很想問一句‘何日才能再見’,或者乾脆約定一個能見面聊聊廣陵散的日子。
只不過,她又開不了這個口。
上次有《玄天指》這本秘籍,現在卻連秘籍都沒有了。
“你若無事,那我便走了,下次再見。”
“你你走吧。”
她把頭一扭,卻發現青衣少年朝她拱手告別,轉身便走,一點也不停留。
可惡小子,你真走啊.!
她輕咬薄唇,俏臉嗔怒,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看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臉上的怒意便沒了,不知何時流露出一絲失落來,那樣的我見猶憐。
任盈盈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卻始終不去喊他。
哪怕那人在梅林盡頭,就要消失。
就在她眼中霧光乍現,就要發誓再不相見之時,那可惡小子忽然回過頭來。
“喂,表妹.”
他又道:“江南偏鄉,太湖之畔。”
這八個字就像是一道光照在她心中。
任盈盈氣笑了,又帶著薄怒回應:“臭表哥,姑蘇燕子塢”
說完之後,她又將腰間的長劍取下來,朝著那青衣人影方向狠狠丟去。
可是青衣人一晃而過,消失在梅林盡頭,空中只餘下一道輕笑聲。
她走去將劍拾起,口中嘀咕著“無恥小賊”,卻又滿面笑意,心中的空落半點也無了。
哪怕此時梅林中的梅花全部盛開,恐不及少女臉上半分嬌豔明媚。
因為嚮往中的江南風情,太湖之畔的秀麗,姑蘇燕子塢的琴音,那一地一湖一曲的美好,都溶溶在那笑容與一聲“表哥”之中。
……
趙榮領著江南四友從臨安返回雁城時已至仲冬。
衡陽之西,螺粟碼頭。
梅莊一行人下了船,立刻有衡山弟子前來迎接。
江南四友見衡山弟子一個個透著銳意昂揚之氣,便知這是門派強盛興旺之兆。
不過也很正常,畢竟出了一個與天下第一齊名的劍神。
丹青生踏出梅莊,又解了身上蠱毒,心情何等舒暢。
這一路南下連畫六幅畫,每日臉上都掛滿笑容。
“有道是衡山九十里衡陽,風物熙然冠楚鄉,好地方。”
“哈哈哈。”
“四弟心情好,到哪裡都說是好地方。”
黑白子道:“不過此地確實人傑地靈,否則不可能有劍神出世。”
禿筆翁笑容滿面:“沒有劍神,何人能斬斷我們身上的枷鎖。”
“舊事何必提,”趙榮站在黃鐘公身邊笑著朝雁城一指:“還請隨我一道入山門,我在梅莊一直是客,今日當由我作主。”
“請!”
“請~!”
趙榮喊請,江南四友復請。雖是好朋友,但他們也不會託大,自然先請劍神。
就是東方不敗到此,那也是和劍神走一排。
迎接的衡山弟子隨行,又跟著梅莊莊客。
這一路陣仗排開,雁城的武林人激動不已。
誰都曉得那前方的青衣人是誰。
“我來雁城半年了,第一次見到劍神真容!”
道旁酒肆,一名負劍大漢激動得酒碗都拿不穩:“好生年輕!若非親眼所見,實難相信。”
本地的武人驕傲接話:
“別瞧瀟湘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