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是在煽風點火吧?!
一定是的!
果然——
囚車裡的蕭衍混亂的眼眸一亮,似是看到了一線希望,露出了討好的笑臉:“知道!爹爹以後一定聽你的話,這崔氏實在歹毒,就是盼著你我父女離心。”
蕭燕飛這丫頭該不會是心軟了,要放過他了吧?!崔姨娘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拳頭攥得緊緊,眼底掠過狠絕的光芒。
絕對不行!
“調包的事你不知道?”崔姨娘冷冷地嗤笑了一聲,“那我在燕兒屋子的薰香裡放了綠萼花粉的事,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她仰首露出了瘋狂的笑容,形若瘋婦,“你是知道的!”
“加了綠萼花粉的薰香可是你拿回來了,還裝什麼深情款款地說我喜歡這種薰香,讓我燻在衣裳上,不過就是等著我動手罷了。”
“你就等著他們姐弟一死,便能貪下殷家的萬貫家財,好吃絕戶了。”
“啊。”二樓的蕭燕飛驚呼了一聲,用團扇遮面,只露出一雙秋水盈盈的雙眸,彷彿泫然欲泣,也彷彿滿是絕望與傷感。
完了!蕭衍雙眼瞪到極致,臉色蒼白如雪,最後一絲希望被徹底打碎,化為泡影。
“賤人!”蕭衍恨不得堵上崔姨娘的嘴,一掌抽向了她,但崔姨娘可不會呆呆受著,與蕭衍推搡在一起。
兩個人在狹小的囚車裡拉拉扯扯,互相揭短。
道路兩邊看熱鬧的百姓全都聽得瞠目結舌,一箇中年婦人尖聲斥道:“這當爹的是要吃絕戶啊!”
“哎。這蕭家姑娘也真是可憐,就算這樣了,還這般孝順,想著打通關係照顧這狠心的爹。”
“就是就是。”
人群中嘆息連連,道路中間的那輛囚車速度不減,不急不緩地朝南城門方向駛去。
“這位蕭二姑娘真乃至純至孝之人。”又有一個老者感慨地拈鬚道,引來周圍一陣陣熱烈的附和聲。
蕭燕飛隨手晃了晃手裡的團扇,愉快地收回了目光,含笑道:“元帥確定,你開的條件能打動我?”
留籲鷹好一會兒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聽著底下街道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個斥蕭衍不配為人父,那個大讚蕭家二姑娘純孝。
純孝?
笑死人的孝嗎?
留籲鷹忍不住轉頭瞪了一旁的阿屠一眼。
這是怎麼查的?!
阿屠一臉無辜。
這些明明都是大景的大皇子說的,誰知道這位大皇子就沒有半點靠譜的時候!
“燕兒!”樓下的蕭衍還在不死心地嚷著,“你別信她的……”
喊叫聲隨著囚車的駛遠漸漸遠去。
看完了熱鬧,蕭燕飛從容自若地起身撣了撣衣袖,就要離開。
“蕭二姑娘。”留籲鷹一口飲盡杯中的花茶,這才出聲叫住了蕭燕飛,“十萬兩白銀,換姑娘一句話。”
他也不再
繞彎子了,單刀直入地開出了條件。
大景的大皇子酒後曾說,武安侯府早已落魄,十幾年前傾盡家產才保住爵位,如今武安侯蕭衍又落了罪,皇帝怎麼也不同意他娶武安侯府的姑娘。
一個侯府不得不讓一個六歲小兒繼承爵位,想來的確是不復先祖的榮光了。
至孝是假的。
那銀子呢?
“好呀。()”蕭燕飛爽快地應了。
咦,這麼容易嗎?留籲鷹眼角一抽,又立刻繃住了,做了個手勢,阿屠就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
≈ap;ldo;這是大景的大通錢莊的銀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留籲鷹淡淡道,威嚴地逼視著蕭燕飛,褐色的鷹眸裡閃著鷹一般鋒利的銳芒。
蕭燕飛笑意微微,不等他問,直接就道:“元帥不就是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謝無端還活著嗎?”
留籲鷹這想從她這裡撕開一道口子一探虛實呢。
在對方迫人的氣勢下,她面不改色地繼續道:“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我還知道,謝無端剛剛去了趟六磐城。”
“金鱗帥旗重歸北境,六磐城滿城……全殲。”
說到最後這兩個字的時候,蕭燕飛還揮著手裡的團扇,漫不經心地做了一個揮砍的手勢。
語調綿綿柔柔,表情嬌軟可人,卻又像是一扇子打到了留籲鷹的臉上。
隨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