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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讓蕭衍與崔姨娘這種貪圖安逸之人從此沒有了榮華富貴,在嶺南受各種難熬的苦難,一日日生無所望地熬著,那才是鈍刀割肉,毫無止境。

蕭燕飛在心裡琢磨著,回頭得讓顧非池在嶺南那邊找人,好生“照顧照顧”他們。

原主足足受了十五年的苦,蕭衍與崔姨娘這一對真愛至少也該還上十五年才能死。

見她苦惱地蹙著眉,留籲鷹揚唇一笑:“蕭二姑娘,本帥可以讓令尊免了這流放之苦。只要你說一句話。”

蕭燕飛自茶杯中抬起頭,“免了流放?”

“本帥從不妄言。”留籲鷹篤定地丟擲了誘餌。

幾個衙差押送著囚車終於走到了酒樓附近,外頭的街道一片喧譁聲,路邊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沸騰了起來,對著囚車裡的人指指點點,斥責聲、議論聲、叫好聲此起彼伏。

“元帥確定,這……能打動我?”蕭燕飛笑容可掬地看著留籲鷹,一雙大眼似寒星般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難道不是?留籲鷹微微一愣,捏緊了手邊的那個茶杯。

蕭燕飛托腮斜了下方街道上的囚車一眼。

囚車裡,被關在詔獄近一個月的蕭衍形容枯槁,油膩膩的頭髮凌亂,身上那白色的囚衣沾染了不少灰塵與紅褐色的血跡,狼狽不堪。

崔姨娘與他擠在同一個囚車裡,一頭青絲草草地梳了圓髻,頭上、身上沒有半點首飾,滿身的老態與疲態遮擋不住,容顏憔悴,與從前侯府那個光鮮亮

麗的婦人判若兩人。

蕭燕飛隨手取了個空瓷杯,顛了顛。

在留籲鷹驚愕的目光中,她把瓷杯往窗外一擲。

唇間逸出了一個字:“啪。”

她的手法精準,但見那小巧的瓷杯穿過囚車的縫隙中重重地撞擊在蕭衍的頭上,“砰”地一聲四分五裂,碎片四濺開來。

“哎喲!”囚車裡的蕭衍吃痛地喊了一聲,被那個瓷杯砸得頭暈眼花,旁邊押送囚車的衙差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皺了皺眉。

酒樓二樓的窗戶只開了半扇,衙差只看見了蕭燕飛,卻看不到被另半扇窗戶擋住的留籲鷹。

見是那位煞星的未婚妻,衙差便又垂下了頭,只當沒看到,還順手又拉了一把同僚,搖搖頭,以眼神示意,別管閒事。

蕭衍捂著鈍痛的頭頂抬起頭來,面黑如鍋底,正要開口咒罵,就看到了二樓那半扇窗戶後的蕭燕飛,陽光下,少女精緻的小臉似春花般嬌美。

“燕兒!”蕭衍脫口喊道,先驚後喜,兩眼迸射出異常熱烈的光芒,苦苦哀求著,“你原諒爹爹吧,是爹爹錯了。”

“爹爹不應該輕信崔氏這賤人!是她、都是她一直在挑唆你我的父女情份。當年的事也是崔氏一人所為。”

“燕兒,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衍雙手緊抓著囚車的欄杆,艱難地由坐改為單膝半跪,右腿根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蹭在囚車底上鑽心得疼,傷口還在滲著血,在單薄的褲腿上留下斑斑血跡。

可現在他也顧不上這些了。

顧非池如今在朝堂上如日中天,只要蕭燕飛說一句話,自己肯定就能無罪開赦的。

“燕兒,你別聽他的。”崔姨娘奮力拉扯著蕭衍的左臂,把他往後拉去,自己則湊到囚車前頭仰望著二樓的蕭燕飛,“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你是殷婉的親生的,他是巴不得你過得不好。”

“他不怪自己沒本事,非要怪殷婉讓他抬不起頭來,卻又捨不得殷家的銀子,才故意虐待你,恨不得你死了。”

崔姨娘嘶聲喊著,越說神色越加瘋狂,形容之間,帶著一種癲狂與決絕。

她沒有求饒,也沒有祈求蕭燕飛的原諒,只是不想蕭衍好過。

是蕭衍不顧兩人的情份,明明她可以像李姨娘她們一樣拿了放妾書離開蕭家的,可是蕭衍非要逼得她一同去流放,嶺南那等人間地獄,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待的地方?

她要拖著蕭衍一起下地獄。

蕭衍勃然大怒,厚實的大掌捏住崔姨娘的肩膀將人拽開,手下毫不留情,一拽一推地把她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囚車的欄杆上。

留籲鷹看得目瞪口呆,連右手執的茶杯都停頓在了半空中。

蕭燕飛溫溫柔柔地對著囚車裡的蕭衍說道:“父親,您一路走好。您且寬心,這路上……我託了人會好好照顧您的。”

“您這斷腿還沒養好,定要注意好好養著。”

留籲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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