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7部分

斬隕緇嵴�斡腖枷胛幕�謀浠�苊舾校�⒉慌懦廡率攣鎩N煨綾浞ㄒ院螅�緇崬υ諢炻易刺��磯唷靶屢傘比宋鎦�舐��洩�誥曬倭牛�庖殘硎撬�輝岡倬砣胝�緄鬧匾��潁歡�て詿υ詬��J睪透��そ�牧腳芍屑洌�釧�允朗虜��萇畹氖��胛弈巍3氯�⒌氖�渤R孕旅�嗜刖篩衤桑�紜抖梁罟傺鮮纖�肷緇嵬��肪褪褂昧瞬簧佟靶卵А泵�剩�還�獠皇撬�鬧饕�厴�K�氖�宰詵ɑ僕ゼ嵛�鰨�Ρ蓯燜錐�笊�攏黃漵靡餿床輝諛7攏��峭ü�恢幀幫鑰獺鋇墓Ψ潁�瓜炙�募餿竦娜松�惺堋�

陳三立詩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種個人被外部環境所包圍和壓迫而無從逃遁的感覺。《曉抵九江作》以“閤眼風濤移枕上,撫膺家國逼燈前”寫憂國之情,內容是向來的詩歌中常有的;但在這裡,引起憂患的“風濤”與“家國”以主動的姿態強行擠壓到詩人的內心,卻是特異的表現。這種感覺在有些純粹描寫自然景物的詩中,也同樣強烈,如《十一月十四夜發南昌月江舟行》:

露氣如微蟲,波勢如臥牛。明月如繭素,裹我江上舟。

露氣和水波幻化成活的生命,蠕動著向詩人湧來,而向來作為柔靜的意象出現在傳統詩歌中的月光,在這裡卻像無數繭絲要把詩人捆縛起來,還有像“江聲推不去,攜客滿山堂”(《靄園夜集》),“掛眼青冥移雁驚,撐腸秘怪鬥蛟螭”(《九江江樓別益齋》),自然都逼向詩人,向著他覆蓋、擠壓過來,震顫著他的神經。再如《園居看微雪》:

初歲仍微雪,園亭意颯然。高枝噤鵲語,欹石活蝸涎。凍壓千街靜,愁明永珍前。飄窗接梅蕊,零亂不成妍。

微雪園亭,向來是詩家所愛的優美景象,在這裡卻呈現為令人窒息的世界。

現實成為無可逃遁的、具有強大壓迫力的存在,而詩人的痛苦無法借語言的虛構獲得消解,從客觀原因來說,這是由於處於文化變異中的中國前景極不明朗,使人精神不寧;同時也由於個人與社會的關聯愈加緊密,難以退回到舊式隱士的情懷。但另一方面,這根本上源於需要自由空間的自我意志與壓抑的社會總體環境的衝突,源於個人對外部世界敏感程度的強化。而所謂“壓抑的社會總體環境”往往難以實指,似乎是無形的存在,所以詩人多用自然意象來象徵它。這種感覺在後來的新文學中繼續以不同形式表現出來,實際已包含了現代文化的氣質。

在上述意義上,陳三立堪稱中國古典詩歌傳統中最後一位重要的詩人,他的創作也表明在一定範圍內古典詩歌形式仍有活力。事實上鼓吹“詩界革命”的梁啟超對陳三立也有很高評價,稱“其詩不用新異之語,而境界自與時流異,濃深俊微,吾謂於唐宋人集中罕見倫比”(《飲冰室詩話》)。

在清末民初,“南社”是一個活躍的革命文學團體,發起人為陳去病、高旭、柳亞子。這一團體在宣傳反清革命方面做了許多工作,與政治上保守的“同光體”詩人處於對立地位。他們的詩歌藝術成就不高,但其中的蘇曼殊情況較為特別。

蘇曼殊(1884—1918)名玄瑛,字子谷,曼殊為其僧號,廣東香山(今中山)人。生於日本,母親是日本人。幼年隨父回國,為族人所歧視,多歷磨難。後去日本學習美術、政治和陸軍,並參與了留日學生的政治活動。二十歲回國後,從事教育及翻譯等工作,並與章炳麟、柳亞子等革命者交遊。他一生曾兩次為僧,蹤跡無窮,行止奇特,性情放浪。有《蘇曼殊全集》。

蘇曼殊是一個極富靈性和浪漫氣質的人。他能詩善畫,還寫小說,且通日、英、法、梵諸種文字,曾譯過拜倫、雪萊的詩作和雨果的《悲慘世界》。他既是和尚,又是革命者,而兩者都不能安頓他的心靈;他以一種時而激昂時而頹廢的姿態,表現著強烈的生命熱情。

蘇曼殊早期參加反清活動時所寫詩篇,常在豪壯的少年銳氣中滲透悽清之情,異於一般關涉時政之作。如《以詩並畫留別湯國頓》之二:

海天龍戰血玄黃,披髮長歌覽大荒。易水蕭蕭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在後來的詩作中,孤獨與傷感的情緒愈發深長,如《本事詩十章》之九:

春雨樓頭尺八簫,何時歸看浙江潮?芒鞋破缽無人識,踏過櫻花第幾橋。

蘇曼殊的情詩最為傾動一時。他一生與許多女性發生過感情糾葛,但既不能以此為歸宿,又不能依佛家之說了斷塵緣,總在空幻與沉溺中苦苦掙扎。下面是《寄調箏人》之三:

偷嘗天女唇中露,幾度臨風拭淚痕。日日思卿令人老,孤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