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前線”的原因就在於此。“德國計程車兵們!你們將要參戰了。這是一場艱苦的又是關鍵的戰鬥。歐洲的命運,日耳曼帝國的前途,我們民族的生存,現在就在你們的手中了!”
在長達930英里的曲折的戰線上,從波羅的海到黑海,300萬士兵在洗耳恭聽,且信其所云。他們龜縮在戰壕裡,既恐懼又懷著希望。這天是夏至。夜,是一年中最短的。但是,對那些在魚肚白光中等候進攻令計程車兵們說來,真是此夜綿綿無盡期。午夜片刻,莫斯科——柏林快車隆隆透過邊境大橋,開進了德國領土。接著,一長列裝滿糧食的火車,也是斯大林向其盟友阿道夫·希特勒最後一次交貨,開了過去。
在柏林,當晚出現了期望的氣氛。各國記者集中在“外國記者俱樂部”,希望能從一群外交部官員中得到一點訊息。午夜快到了,由於還沒有外交部官員前來,記者們便開始回家安歇了。在總理府,由於活動異乎尋常,連像希特勒的新聞釋出官狄特里希(他對“巴巴羅沙”一無所知)那樣的人也覺得,“這種反對俄國的巨大行動正在發展。”希特勒是人格化的信心。“最遲在3個月內”,他對一名副官說,“俄國將會崩潰,其規模是前所未見的。”但這不過是欺騙而已,與入侵西方的前夕一樣,希特勒當晚無法閉眼成眠。
6月22日凌晨3時半——剛好是法國貢比涅投降後一年——德軍步兵開始向前移動。15分鐘後,硝煙便瀰漫了整條東線。炮彈的閃光把魚肚白的夜空變得如同白晝。長期以來只是一種夢想的“巴巴羅沙”,現在成了現實。但是,“巴巴羅沙”的創始人已經開始憂心忡忡。在南斯拉夫的冒險,將巴巴羅沙推遲了5個星期。這一推遲所帶來的後果,現在慢慢變得不祥了。希特勒是愛好歷史的。他也許會想到,129年前的6月的同一天,在向莫斯科進軍的途中,拿破崙跨過了涅曼河。
進攻前30分鐘,馮·俾斯麥大使向齊亞諾遞交了希特勒的那封長信。齊亞諾立刻給墨索里尼總理掛了個電話。由於訊息不靈,再加上深更半夜來電話,墨索里尼氣得七孔生煙。“我深夜都不去打擾僕人”,他對女婿抱怨。“不過,德國人卻能令我翻身下床,不管在什麼時刻,而且不加任何考慮。”
在莫斯科,舒倫堡正在趕赴克里姆林宮的途中。德國指責說,由於蘇聯正準備“從德國背後撲來”,元首已令德國陸軍“盡一切力量和辦法,反對這一威脅”。舒倫堡大使莊嚴地宣讀著這一宣告。莫洛托夫默默地聽著,然後痛苦地說:“這是戰爭。你們的飛機剛才轟炸了近10個不設防的村莊。你認為我們該得到這樣的對待嗎?”
在威廉大街,裡賓特洛甫傳下話來,說他將於凌晨4時接見俄國大使。施密特從未見到他的主子這樣緊張過。像一頭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他在室內來回踱步,口中不斷重複說著:“現在進攻俄國,元首是絕對正確的。”施密特想,裡賓特洛甫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現在如不進攻他們,俄國人肯定會進攻我們。”
凌晨4時整,俄國大使傑卡諾索夫進來了,還天真地伸出了右手。大使試圖轉達蘇聯的抱怨,裡賓特洛甫卻打斷了他的話。“現在這已不是問題了。”說完,他便宣佈,蘇聯政府的敵意迫使帝國採取軍事上的反措施。“很抱歉,我不能再往下說了”,他說,“特別是我自己已得出結論,儘管我嚴肅認真地作出了種種努力,還是未能在兩國間建立起合理的關係。”
傑卡諾索夫很快恢復了平靜。他對事態的發展表示遺憾,把責任全部歸咎德國的不合作態度。他起身,例行公事地鞠了一躬,未與裡賓特洛甫握手,便離開了房間。
柏林的所有記者都被叫醒,參加早晨6時在外交部舉行的記者招待會。幾名記者在前往威廉大街的途中便從戶外的大喇叭廣播中聽到了訊息。電臺廣播的元首的諮文說:“德國人民!國社黨黨員們!這個時刻到了!由於憂慮和關切的壓抑,幾個月來,我不得不沉默。現在,我終於能開誠佈公地講話了。”他說在美國物資的援助下,蘇聯和英國陰謀粉碎軸心國。“所以,我今天便決定將日耳曼帝國的命運和前途交給我們計程車兵。在這場戰爭中,讓上帝保佑我們吧!”
第二十四章 “通向漆黑的房間的門”
1941。6。22—1942。12。19(1)
6月22日清晨,柏林各報發的單頁號外在街頭散發。突然向一個盟友發動進攻的訊息雖然使人產生混亂,但公眾卻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這是因為,如何要與赤色分子首先簽訂條約,這隻有少數人才明白。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