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布勞瑙不到一小時車程)。入侵部隊司令馮·博克將軍向希特勒秉報說,他們未遭任何抵抗。由於通往茵河(lnnRivAer)的道路上滿是車輛和看熱鬧的人群,希特勒的車隊直到下午大半晌後才得以過河。在布勞瑙,希特勒的車子一步一步地爬行。欣喜若狂的人們爭先恐後要摸摸他的車子,好像它是某種宗教聖物似的。車子慢慢駛過古老的小城門,朝波默旅店駛去——約在49年前他就出生在這裡。在人們的歡呼聲伴隨下,希特勒一行繼續朝他所熟悉的土地駛去。在朗巴赫,在那座破舊的修道院(修道院的制服之兩臂掛卍字章)前,希特勒令司機停車——他曾在那裡上過音樂課。
在倫敦,內閣召集緊急會議。張伯倫陰鬱地判斷是,合併是不可避免的,“……除非那時各大國說,‘如果你向奧地利開戰,你就得對付我們’。”但是,此事並不可能發生。“反正”,他得出結論說,“那個問題已時過境遷了。”對此已成事實,他一筆勾銷,認為無足輕重。
希特勒的頗有感觸的返鄉之行,其第一階段結束於林嗣(多少個夜晚,他曾獨自在林嗣街頭流浪)。其時,天色已晚。在集市廣場上,等候在那裡的約10萬名市民,歡喜若狂地把希特勒的車隊團團圍住,令他的隨行人員和副官們驚愕得目瞪口呆。當元首和新總理出現在市政廳的陽臺上時,群眾簡直瘋狂已極。“整個氣氛有如觸電一般,熱烈興奮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凱特爾回憶說。希特勒淚如泉湧。站在他身旁的古德里安堅信,“他決不是在演戲。”
在發表了簡短的思鄉之感後,希特勒回到下榻地文津格旅館。旅館老闆讓出了自己的套房,主屋內堆滿了動物標本。
討厭狩獵的希特勒屢次幾乎被一北極熊頭絆倒;那張大床——床頭上方懸掛著一幅用俗麗的鏡框框著的約瑟夫因·貝克爾的肖像——也不對他的口味。在這種不討人喜歡的環境下,他與賽斯—英夸特議事,合併之事連隻字都未提。
在回鄉時,希特勒並未理解合併的全部意義,只覺得它是個鬆散的聯邦,一如昔日之奧匈帝國然。但是,一天來所見到之熱情,使他的概念變了。他對僕人說:“這是命運,林格。我是註定要當元首,要把全體日耳曼人納入大日耳曼帝國中去的。”
當晚,賽斯—英夸特便返回首都。在那裡,他發現維也納的納粹已集合好了,準備歡迎元首。他們準備搞火炬遊行,而遊行者已歡呼得精疲力盡。古德里安將軍的坦克車隊早在天黑前便從林嗣出發,但由於下雪,又在修路,約數英里的道路難於行走。所以,在拋下最少50輛坦克後,他的先遣隊於午夜後才抵達維也納。即使時已過午夜,古德里安發現,街上仍站滿了激動的市民;看到第一群德國士兵後,他們便立刻“瘋狂地歡呼”。入侵部隊由奧地利軍樂隊開路,打歌劇院前走過。人們用鮮花和用沙啞的聲音表示的友情迎接他們。熱情洋溢的市民扭下古德里安將軍的大衣鈕釦以作紀念,還把他一直抬到住所。令市民們驚奇的是,在日出時分,德國軍官蜂湧至食品商店,購買了大量奶油、香腸和其它食品。
星期天上午,戈林與在倫敦的裡賓特洛甫通了電話,把希特勒受到盛大歡迎的情況告訴了他。他說,向奧地利或米克拉斯釋出過最後通牒之說,是個謊言。裡賓特洛甫將此一切都吞了下去。回答說,對發生在奧地利之事,一般英國人並不真正關心。儘管如此,在高興之餘,裡賓特洛甫也多少有點兒關切。他問,假若發生某種威脅或麻煩,元首是否吃得住?
戈林早已派信使坐飛機前往奧地利,敦促希特勒設法超出原來的計劃。“如果熱情如此之高”,他建議道,“我們何不做個徹底?”或許,希特勒對戈林近日之所為一無所知;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讓他的空軍元帥自行其事,以便在發生差錯時自己可以不負責任。不管是何種情況,他們的心是息息相通的。希特勒業已令內政部的一位官員草擬一項關於德奧合併的法律。至中午時,法律已草就。透過後,希特勒批發給了身在維也納的賽斯—英夸特,並令他於當天透過。
起初,賽斯—英夸特大吃一驚。但是,新總理越想越喜歡這項立法。另外,希特勒已答應在一個月內舉行無記名自由投票,批准這一立法。在賽斯—英夸特確信這一法令不但必不可免,且“價值連城又有用”時,他便敦促內閣予以透過,理由是德奧合併乃“人民的意志”。內閣一致同意將國家交給希特勒,但是米克拉斯總統再次寸步不讓,拒絕在檔案上簽字,宣稱“在行使權力方面受阻”,這便給了他的職權移交給總理的立憲權。
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