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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有一件事情,至今想來仍十分有趣。雖然聯席會議不開了,總經理辦公室也不設了,但有一天,隊裡忽然來了個40歲左右、原在普陀區幹公安工作的中年人。當時的俱樂部聯絡員張德發對我說,他是來申花隊擔任保衛工作的。

這人搬進隊後很少與人說話,我們始終吃不透他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我們相信,他絕不是為“保衛”而來的。

兩週後,他悄悄地把桑廷良拉到一邊說:“明天我要走,其實我是到隊裡來了解你們每天工作情況的。兩週來,我看到你們訓練非常辛苦,工作非常繁多,而且如此地投入,尤其徐教練,讓我非常感動。”聽了桑廷良轉告的這些話,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對於申花集團來說,他們也從來沒有正式接手過球隊,也不知道球隊的管理和建設應該怎麼做,他們對足球運動的特殊性瞭解得不夠,因此把管理企業的模式簡單地套用到球隊,這大概也是初創時期我們之間產生矛盾的主要原因吧。

副領隊張德發後來與我的關係也相處得很好,大家無話不說。有一次他對我說,根寶你知道嘛?這半個多月來,我挨“克”了。我說,你應該被“克”。你要了解隊,就必須與我們從早到晚呆在一起。你必須瞭解我們的隊,瞭解我們球員,瞭解我們的訓練,你只有真正瞭解了,才能向俱樂部彙報我們真實的情況。我開玩笑地對他說,你挨“克”是完全應該的。

由於俱樂部對我逐漸信任起來,我們的工作關係就理順多了。

為什麼我要提這件事呢?因為我認為這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並不是孤立的。這也是舊體制向新體制轉化時一定會出現的,它並不是依照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我想,在其他俱樂部,俱樂部與主教練之間的關係上肯定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僅僅是表現的方式不同罷了。有矛盾就會有衝突,就會有進步。我想,我與俱樂部之間的這些矛盾,為現在和將來的俱樂部工作提供了一些教訓。

15。俄羅斯外援來了

94年1月26日,三名俄羅斯球員來到了我們申花足球隊。

當時我們是初創階段,說起來是職業隊,其實連一個像樣的住宿地方都沒有,訓練的場地也不行,餐廳像個大夥房,集中開會的地方也找不到,廁所連腳都插不下去。整個基地,甚至一身整齊的訓練服裝都沒有。儘管俄羅斯也有許多困難,但是像我們這裡的條件,他們恐怕是不會想到的。

當時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我們住在江灣,那裡正在改建,亂七八糟的。吃飯問題怎麼解決?他們能與我們一起吃大鍋飯嗎?一想到黑頭髮的和黃頭髮的坐在條凳上,圍著一個如砧板一樣的大桌子吃飯,我就覺得好笑。還有,他們住在哪裡?由於宿舍改造,球員們都走訓,他們要走訓,走到哪裡去?這些都要我這個主教練去解決。

住的問題還好解決,我與白玉蘭賓館老總錢麗勞打了招呼,他們非常支援,讓他們佐在白玉蘭賓館,與江灣訓練基地很近。每人給買一輛腳踏車,車費也省了。但吃的問題不好解決,考慮到經費,開始商議的是早餐在賓館,午餐和晚餐在基地。但幾天之後,這些俄羅斯球員反映吃不慣。最後我與他們達成了妥協,午餐在基地,早晚餐在賓館。那些“小毛子”聽說能夠在賓館吃西餐,高興得眉開眼笑。

吃住問題解決了,下一步就是訓練了。說實話,我對他們的能力,對他們能否在中國幹下去,心裡一點底也沒有。當初我出去挑外援,領導給我的要求是“引進就是勝利”,因為對於上海來說,引進外國球員,在中國足壇是開先河的。再說,當時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多的資金,我只能在乙級隊裡去挑,而且只憑錄影和自己的感覺。

經過了三天的訓練,我問他們感覺怎麼樣?

那些俄羅斯球員反映肌肉痠痛,莎莎甚至說,他們不習慣這種訓練方式和強度。在俄羅斯他們每天只練半天,練完以後便開車回家,這裡卻是上下午都要練。再者,他們對我們的力量訓練尤其不習慣。在俄羅斯,他們是不練力量的。

莎莎看上去身體單薄,瘦瘦的,兩條腿很細,一撞就倒。我問他,你的力量為什麼這麼差?他滿不在乎地說,在他們那裡從不練器械力量的。我感到這樣下去不行。我不管俄羅斯人對這個問題怎麼看,反正我認為一個足球選手,如果身體力量不行,經受不起衝撞是肯定不行的。當時我就對他說,在我這裡,你是一定要經過這一關。經過一段時間的器械訓練,莎莎與瓦洛佳的腿部力量明顯增強。在分隊訓練時,再也不是一撞就東倒西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