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笑了,“奶奶,那一定是燕子,咱們嬴姓是燕子的傳人,只要他們抬頭看到天空上飛翔的燕群,內心就會鼓起重建家園的勇氣,他們也相信燕子會給他們帶來好運,讓他們終究有一天能夠重返故里,恢復往昔家族的輝煌!”嬴政見華陽太后望著自己半晌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心事,拉著太后的手問道:“奶奶,自那以後,咱們贏氏先人還有沒有再回到原來的故鄉?”華陽太后難過地搖搖頭,“沒有,直到現在都沒有!”
“奶奶,快講,那為什麼?難道他們就甘願永遠留在那蠻荒之地嗎?”
“不,他們代代都為早一天回到中原腹地抗爭過,奮鬥過,為早一天實現先祖的夢想,讓那一面黑色的錦旗插遍中原大地,他們流血、流汗、流淚,先祖的夢想快要實現了,咱們快要回到先祖的故里了,那面黑色的錦旗也快要令東方的諸侯們頂禮膜拜了。孩子,這最後的使命就交給你了,由你去完成祖先們的遺願!”華陽太后緊緊握住嬴政的手,久久沒有放下。“我?”嬴政有些困惑。
“對,就是你,嬴氏宗族最後一次奮爭就由你來完成,政兒,你有信心嗎?”
嬴政若有所悟,“奶奶,我有這個信心。不過,奶奶的故事還沒講完呢,我還想聽。”
華陽太后疼愛地撫摸著嬴政的頭,“好孫兒,奶奶今天講累了,以後再抽空講給你聽,你也應該回咸陽宮跟丞相學處理朝政了,不然,丞相又會說你偷懶。”
嬴政一聽祖母提到丞相,欲言又止,華陽太后看見嬴政的表情,關切地問道:“政兒想說什麼,儘管說吧,有什麼難處奶奶幫你解決。”
嬴政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奶奶,政兒不想讓丞相做仲父,也不想讓他當我的太傅,請奶奶給我另換一位太傅好嗎?”
華陽太后十分詫異,“丞相呂不韋可算當今天下最有才華之人,論德才智可與四公子相提並論,在我們秦國更是無人能夠相比,自早年追隨你父王來到秦國,十幾年如一日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為你父王為咱們秦國都立過大功,他為人謙遜又忠心耿耿,你不用這樣的人做太傅還想找什麼樣的人呢?”
嬴政執拗道:“奶奶,我不是說丞相不好,他對我太嚴厲,也太不尊敬我,儘管我尊他為仲父,可他畢竟是臣子,我是大王,他時常在我面前有失君臣禮節,直呼我的乳名,彷彿我是他的兒子一樣。奶奶,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有自尊心了,何況我是大秦國的君王,哪能時常讓一個臣子訓斥呢?”
華陽太后看看站在面前的孫子,已經比自己還高,臉上的稜角分明,有一絲成人的樣子了,這才注意到嬴政長大了。
華陽太后點點頭,“你先回去吧,這事我會同丞相說的,讓他今後多注意一下君臣之禮,至於更換太傅一事決不允許。”嬴政見祖母的語氣不容商量,怏怏不快地告辭了。
嬴政正要進宮門,迎面看見呂不韋匆匆從宮裡走出,嬴政只當作沒看見,想從旁邊繞過去,卻聽呂不韋喊道:“政——,大王,臣有急事正在找你。”
嬴政裝作沒聽見,呂不韋匆匆趕上前說道:“大王,臣有急事奏請!”
嬴政冷漠地說道:“那就到殿內再說吧!”嬴政進入殿內還沒坐定,呂不韋就說道:“臣有兩件事相告,一喜一憂,大王先聽喜先聽憂?”“隨你吧,你先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那我就先報喜吧,我派王與蒙驁二人東征,都有戰績,王攻下韓國七座城池,蒙驁攻下魏國兩座城池。”“那憂呢?”嬴政這才抬頭問道。“大將王齒乞不幸在韓國戰死。”
嬴政為了表示對呂不韋的不滿,故意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說:“有爭戰就有死亡,將軍能戰死沙場這是一種無上榮耀,我秦國這多年來戰死疆場的大將也不在少數,死了這麼一個將士有什麼可憂的,寡人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等嬴政再說下去,呂不韋就怒喝道:“夠了,這話出自你一國之君的口中,我真為你感到害羞,傳揚出去豈不有失你為君之德?小小年紀說話就這樣少情寡恩,長大之後還不成為一個暴君!”
呂不韋見嬴政低頭不語,又拿出一副長者的樣子斥道:“嬴政,要知道你是大秦國的君王,不是街頭玩耍的孩子,他們說什麼都無關緊要,人們只會當作戲言,聽後一笑了之。而你則不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不能隨便說錯一句話。常言說君無戲言,你說出不合體的話大臣會在私下譏笑你的,久而久之你將失去為君的威信!正如你剛才說的那幾句話,若讓王齒乞的家人聽了,他們會認為你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君王,令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