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笙�33層的中科創業總部,有的人還往北辰別墅衝來。中科高層紛紛辭職,董事長和總裁相繼面見媒體,聲稱“我們就像是光緒皇帝,被呂梁架空”;“我們並不知道內情,是最大的受害者”。1月5日,深圳中科召開緊急會議,宣佈“徹底與呂梁決裂”。
被拋棄的K先生在後來的日子裡,一直在家中坐困愁城。他一邊整理有關檔案、協議,一邊宣稱在等司法部門或證監會來傳訊他。很多人對他主動現身暴露內幕非常不解。《中華工商時報》評論員水皮在《呂梁為什麼跳出來》一文中說:“他此時覺得待在大牢裡比待在外面被人追殺更安全。”
K先生最終還是沒有“如願以償”地被關進大牢。2001年2月3日上午,北京警方到北辰花園別墅將他抓獲。9日,被公安機關監視居住的K先生突然神秘失蹤。據稱,“那天他披著軍大衣潛離,消失在初春亞運村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據分析,最終,他的結局可能有三種:至今潛藏在國內的某個地方;出逃到國外的某個地方;被人謀殺在地球的某個地方。無論死活,那個文學青年呂新建、股評家呂梁和莊家K先生都不會——或者沒有機會說出所有的秘密了。
神奇小丁的結局是這樣的:他和妻子躲在一個親戚的家裡,幻想K先生會死裡逃生給他打電話,然後再重整旗鼓。他在北京的岳母家接到了恐嚇電話,來電威脅說,若他踏進北京城半步,就會剁了他的腳。公安機關於2001年4月將他抓捕歸案,在拘留所裡,他一夜愁白了半邊頭。第二年的4月,他以“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罪”被判處有期徒刑4年並處罰金50萬元。他在庭上說,“面對那些受損失的投資者,我感到非常慚愧。”
那個股價曾經上天入地的康達爾的結局是這樣的:2001年5月,中科創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透過股東議案,宣佈公司名稱變更為深圳康達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10月29日起,公司股票簡稱由“中科創業”變更為“ST康達爾”。日後不瞭解這段歷史的股民,比較1999年底的康達爾與2001年底的康達爾,會發現公司頭上無非多了一頂“ST”的虧損帽子,而不會想到其間竟還隱藏著一段如此血腥而壯觀的“中科創業”大慘劇。
從起點到終點,一切似乎結束得太過於快速了,原本應該餘音嫋嫋的故事結尾好像被人動了外科手術似的乾淨。為什麼明目張膽的莊家行為始終無法得到有效的遏制?為什麼一家上市公司90%的股權被人控制,而監管當局居然一無所知?為什麼120多家證券營業部居然沒有一人告發K先生們的股價操縱行為?為什麼那麼多人願意把數十億元的資金交給一個從事違法活動的機構?為什麼那些參與融資協議的律師們都甘心知法犯法?為什麼那麼多的媒體都願意為中科創業抬轎子、吹喇叭?為什麼那麼多的股票分析師、基金經理們沒有一個人對中科創業的重組提出疑問?為什麼全中國居然沒有一個人對K先生所宣稱的任何一個專案提出哪怕一丁點的質疑?為什麼涉及400多家機構的大騙局最後只以審判幾名中科創業的員工而草草收場?
為什麼那些神秘的“北京機構”總是能躲在幕後,一次又一次地得手?這麼多的“為什麼”,如一隻只充滿血絲的眼睛,懸掛在中國股市通往未來的道路上。
中科創業:那個莊家狂舞的年代 【中科創業大事記】
1994年11月1日,由深圳寶安區養雞公司改組的康達爾A(行情論壇)股上市交易。
1996年,莊家朱煥良在二級市場囤積康達爾股票。1997年,香港突遭“禽流感”襲擊,康達爾業務癱瘓,朱煥良股市深套。1998年秋,朱煥良與呂梁達成合作坐莊的協議。從1999年3月起,呂梁在《證券市場週刊》上連續發表4篇《關於世紀末中國資本市場的
對話》文章。5月19日,中國股市爆發“5·19”大行情。1999年12月,康達爾在深市漲幅最大的前20名股票中名列第17位,全年漲幅111%。康達爾釋出公告,將公司名稱和股票簡稱均變更為中科創業。
2000年3月和7月,呂梁分兩次購買中西藥業的法人股,成為公司第一大股東。6月,他購買勝利股份900萬股轉配股,成為第四大股東;同月,他又收購歲寶熱電的流通股,成為第四大股東。“中科系”赫然成形。
2000年2月18日,呂梁新婚大喜,操盤手將當日中科創業的股價“做”到72.88元,以此為老闆慶賀。
從1999年到2000年底,中科創業連續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