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羨摘掉了墨鏡,露出整張英俊的臉,對此不以為意:“別的船還有卡丁車可以玩。”
聽到車子,江行雪還沒從賽車遊戲裡玩過癮,迅速眼睛亮亮地看向他:“哪裡?”
“不敢讓你開。”杜羨想起江行雪那毀天滅地的車技,不假思索地答道。
江行雪哼了下,接過杜羨拋過來的被球童擦拭乾淨的杆子。
他對打法技巧一竅不通,幸好這裡沒什麼人,不會有人旁觀著看笑話。杜羨糾正了他的細節問題,再給他示範了一遍。
杜羨揮杆揮得流利,讓江行雪模仿。江行雪很感興趣地照做了一遍,用力地一甩胳膊,緊接著球杆碰了個空。
杜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眼睛近視就別裝50行不行?”
江行雪爭辯:“我視力好著呢!”
“當時就該把你往醫院裡一塞,做個腦ct。”杜羨嘀咕。
江行雪咬咬牙,左腳稍微後撤,再十指式握杆,又揮了一次,依舊什麼都沒撈著。
杜羨捏了下他的肩膀,讓他放鬆:“幅度不用那麼大,別緊張。”
大海、藍天,還有成片的椰林和野芭蕉,即便打球打不出任何花樣來,有美景作伴,也能當做愉快的一天。
杜羨站在邊上,看著江行雪和球較勁,過了會甚至哼起了歌,然而江行雪就不見得有多開心了。
苦練一下午,他終於有模有樣可以打出幾桿,好不容易能和杜羨認認真真玩起來,有人過來打斷了他們。
季光汐走過來:“找你找了半天,原來你在這裡,半天沒見人影。咦,又見到你親戚了。”
江行雪立在杜羨身後,瞧瞧杜羨,又瞧瞧他,忘了這眼熟的美人叫什麼名字。季光汐主動自我介紹:“季光汐。光芒的光,潮汐的汐。”
和季明洵的名字有點對仗,不待他琢磨,杜羨講:“季明洵的弟弟。”
季光汐和季明洵完全不像,兩人從氣質到外貌雖然都很出眾,但背道而馳。
季光汐比季明洵要內斂很多,像塊圓潤涼滑的美玉,而季明洵這人不太正經,即便他們站在一起,江行雪也不會往他們是兄弟這一方向去想。
“江行雪,很好聽的名字。”季明洵知道他,又看著杜羨,“去哪裡都帶著人,沒想到你改了性子,變得那麼護自己親戚。”
杜羨不假思索地找了個好藉口:“畢竟丟過一次,怕我媽找我算賬。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季光汐道:“本來想去松錫找你,聽說你來這裡了,我趕時間,便乾脆替了我哥的位置趕過來。之前路演還有一些細節沒有落實,想再和你確認一下。”
杜羨點點頭,再無奈:“這艘遊輪上,沒人比你還要工作狂。”
畢竟是件因自己請假而耽擱的正事,杜羨轉頭和江行雪講:“你等我一下。”
江行雪沒有異議,也不繼續玩球了,拿了瓶橘子汽水嗦吸管,乖乖坐在邊上吹海風。
把汽水喝掉半瓶,江行雪撐著頭,耐心地等在這裡,無意看到天空逐漸呈現出黃昏的景象,不自禁嘆了一口氣,再把他自己給嚇到了。
他沒懂這份哀愁從何而來,讓他渾身不爽快,也教他十分茫然。
不待江行雪仔細去想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索。
也不能說是打斷,他猛地察覺有個男人一直在看他,繼而疑惑地望過去,那道視線遲遲沒有移開。
那人大概有二十五歲的樣子,散發著種生人勿近的強勢氣場,江行雪沒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那人轉而對他微微一笑,別開了目光。
杜羨發現他盯著一塊地方走神,揉了下他頭髮:“看什麼呢?”
江行雪懵懂著把自己的頭髮梳理好,咬了下嘴唇:“唔。”
“他叫陸成川。”杜羨說。
江行雪道:“什麼?”
“你偷瞄的人。”
“我才沒偷瞄人!”江行雪抓狂。
杜羨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往遊輪裡面走。接下來的晚餐和舞會,江行雪嘗試搭訕杜羨好幾次,杜羨愛理不理的,極為高冷。
江行雪無奈地說出實話:“我沒看他,是他看我被我發現了。”
“看你幹嗎?高爾夫打得太好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把我晾在邊上那麼久,還不讓我被別人瞧幾眼?
“你看我幹嗎,他就看我幹嗎!”
“喲,我看我家招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