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回頭望去,就看到馬仲良到了那邊之後,在那裡向一干內閣成員低聲相問。
那些內閣學士們不是在翻找奏摺,就是在搖頭低語。
不多時,馬仲良便快步回到了老朱跟前恭敬一禮。“上位,今日並未有來自於松江府的奏摺公文。”
“沒有?”朱標滿臉懵逼的表情,喃喃地小聲嘟囔道。
“我說老大啊,說不定那常二郎只是跟你提了一嘴,想要聽一聽你的意見罷了。”
“爹,並非如此,常二郎告訴孩兒,說是松江府那邊已經決定要在今年內實施此項工程。”
“而且就連那新近到任的上海縣縣令歐陽倫,也被他委派為此次工程的負責人。”
“……”老朱看著嘴巴開合的好大兒,眼皮一陣抽搐,用力地揉了揉臉。
什麼意思,常二郎那小子想要幹嘛,難不成,就是為了讓那新到任的歐陽倫不妨礙到他繼續治理上海縣。
就搞出了這樣的騷操作,直接就立項了這麼一項浩大工程。
“我說老大,你能確定,常老二那小子已經開始動手了?新到任的縣令,他居然把對方弄去做此項工程?”
看到老爹的表情漸漸地變得嚴肅起來,朱標內心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孩兒也不敢斷定,只是從他來信裡邊知曉了此事,可是這麼大的工程,孩兒還以為他已經給朝廷來了奏摺公文。”
“興許,興許很快就能送來。”
“胡鬧!”老朱的臉拉了下來,大手拍了拍案几,語氣明顯甚是不悅。
“太湖乃我大明第二大的湖泊,其氾濫的範圍之廣,不僅僅是松江府,還有那蘇州府同樣也頗受其害。”
“可是因為太湖想要治理,所耗甚巨,而且工程浩大,人力物力的需求,都不是小數目。”
“他若是有心想要治理太湖之水患,完全可以先向朝廷奏報,從長計議。”
“怎麼能自己擅自行事,還將那朝廷委派去治理地方的縣令給,給安排他務,這簡直就是胡鬧。”
。。。
老朱已然在刻意壓低嗓門,可是那滿臉的怒容,還是讓那馬仲良等人膽寒若慄。
遠處,那些方才被馬仲良詢問過的內閣成員們,此刻也紛紛把目光投了過去。
看到了老朱的模樣,都不禁內心打起了鼓來。
而最緊張的還是前任松江府知府趙學士,畢竟自己這才剛剛離開松江府沒有多久。
現在看來,老朱的怒意,分明就是衝著松江府去的。
這讓他覺得心驚肉跳不已,開始絞盡腦汁認真回憶,自己離職之前,有沒有幹過什麼作奸犯科,啊呸……是有沒有什麼出格的事情。
也不對,自打那常老二在上海縣那麼各種騷操作以來,自己可是都以常駙馬馬首是瞻。
平日裡,對常駙馬多有維護,從來不會干涉那上海縣的吏治,甚至在常駙馬開始在松江府大興官道改造之時。
自己還親自為常駙馬搖旗吶喊,給予他許多的便利,替他去與周邊府縣的負責人打通關節,方才能夠讓那水泥官道聯通周邊,使得物流通暢,工商業繁榮成長。
“趙學士,趙學士?”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同僚的低喚。
“趙學士,您才剛離開松江府不久,那邊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不然為何上位會這般怒容滿面?”
聽得同僚相問,趙學士也只能無可奈何地雙手一攤。
“趙某哪裡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畢竟我離開松江府之時,一切安好,並無異樣。”
就在他們竊竊私語的當口,就看到那馬仲良又快步走來,在那趙學士的跟前站定。
“趙學士,上位召你過去奏對。”
“啊?哦哦哦……”趙學士一臉懵逼地站起了身來,在一干同僚那滿是同情的目光的相送之下,戰戰兢兢地來到了老朱跟前恭敬一禮。
“不知陛下召臣何事?”
老朱看到趙學士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兩頰已然生汗,就連說話的嗓音都帶著顫音。
“好了,不必緊張,咱就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你。”
“事關那太湖水患,你久在松江府主政,想必應該知曉不少吧?”
聽到了老朱這般詢問,趙學子終於暗鬆了口氣,腦袋點得飛快。
“稟陛下,臣的確知道不少,那太湖之水惠及數府百姓,周邊皆是魚米之鄉。”
“只是因為太湖周邊皆是平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