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這下只得應了句是,沒有再說話,退了出去。秦仰說他知道,就證明這一切他是早預算到了的。雖是知道他的心裡有數,但這人很快就會搜查過來他卻什麼都不吩咐年輕男子仍舊是急的,只能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去敲了敲旁邊兒的門。那年輕女子很快便出來,年輕男子壓下了心裡的焦躁,面無表情的吩咐道:&ldo;把人給看好了。&rdo;他的算盤打得很好,這個時候,是不能讓周合逃脫了的。有她在手裡,算是最後的籌碼了。年輕女子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她往周合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低聲的問道:&ldo;需要用藥嗎?&rdo;在這個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用了藥,周合就算是想逃也沒法逃。周合被抓來這兒後,很安靜,不哭也不鬧。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她逃掉。年輕男子這下微微的遲疑了一下,想起現在秦仰的態度不明。權衡了一下,到底還是說道:&ldo;藥量少點兒,到時候秦先生問起來沒法交代。&rdo;他說完這話沒有再廢話,快步的出院子去外邊兒打聽訊息去了。外邊兒的天是漆黑的一片,年輕男子並沒有出去多久,不到一小時就回來了。他的臉色並不好,開門後進了屋子裡,便直接去了隔間裡,伸手敲了敲秦仰的門,叫了聲先生。以往這個時候秦仰都是已經休息了的,但今天他好像還沒睡,很快聲音微啞的說了句進來。休息了會兒,他已經恢復了些力氣,聲音並不像那會兒一樣虛弱了。床頭的檯燈是開著的,秦仰並沒有躺著,而是靠在床頭的。柔和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那張沒有血色的臉白得更是可怕。年輕男子並沒有抬頭去看他,恭恭敬敬的說道:&ldo;先生,我剛才出去看過,外面搜尋的人裡,有了好些警察。&rdo;儘管他是剋制著讓自己平靜的,但聲音裡卻是有些急的。他原本以為,他們如果想走,很很容易就離開。但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外邊兒的警察在突然之間就增加了許多,幾乎每一個路口都有人警方的人在守著。每一輛車都會經過反覆的排查,這才讓通行。他這次出去,甚至沒有敢走多遠。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巡邏的警察,好在他對附近的地形熟,繞從了另外一邊兒,這才順利的回來。秦仰並不驚訝,臉上的表情甚至連半點兒變化也沒有。片刻之後,說道:&ldo;你們走吧。&rdo;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如果他們走了,他完全無法自理自己的生活。年輕男子顯然是未想到他會那麼安排的,嚇了一大跳,惶恐的叫道:&ldo;先生……&rdo;秦仰面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說道:&ldo;現在就走,趁還能走得掉。&rdo;他雖是未出去,但從年輕男子的口中,外邊兒是什麼樣的情形他完全能猜測得到。當然,這也是他早預料到了的。年輕男子這才意識到,現在這一刻,他恐怕是早已經想好了的。所以才會一直都那麼平靜,半點兒也不急。他這下更是著急,說道:&ldo;先生,只要現在就走,我一定能將您送出去。&rdo;現在走來得及,但如果再拖延時間,等到天亮再出去,那是來不及了的。秦仰忽的就笑笑,唇邊浮現出了幾分的譏諷來,說道:&ldo;我這樣子,帶出去幹什麼?&rdo;只說那麼幾句話,他又喘了起來。喘了沒兩聲,再次的咳嗽了起來。這次仍是和上次一樣,喉嚨裡吐出來的,仍舊是鮮紅的血液。劇烈的咳嗽之後他的臉上反倒是有了些血色,只是一時沒有力氣說話了。他這吐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吃下去的藥起的效果越來越微弱。年輕男子是慌亂的,在涑口之後拉了被子給他蓋上,說道:&ldo;您先好好休息。&rdo;他說著就要退出去,秦仰是閉著眼睛的,稍稍的緩了緩,在他出門之前說道:&ldo;不用管我,你們現在就走。&rdo;他的語氣虛弱,但用的卻是命令。稍稍的頓了頓,又說道:&ldo;這幾年,辛苦你們了。&rdo;可不是,這幾年跟著他,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般,是見不得天日的。甚至每次出去,為了避免帶來麻煩,都是戴帽子戴口罩遮掩著,更別說有正常的交際了。屋子裡的光線暗淡,年輕男子並未說話,過了片刻,才像平常一樣恭恭敬敬的說道:&ldo;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您端藥過來。&rdo;秦仰再無力氣說話,就那麼虛弱的靠在床頭。藥一直都是在小灶上溫著的,年輕男子進了熬藥的隔間,沒多大會兒就將藥倒在了碗裡,端去了秦仰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