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藥,秦仰分了好幾次才喝完。喝了後躺在床上,沒多時就睡了過去。屋子裡安靜極了,年輕男子並沒有離開,就在屋子裡聽著他的呼吸均勻了,這才走了出去。他並沒有收拾東西,伸手去敲了敲那道門,說了句準備走,便去將輪椅推了出來。周合渾身是軟綿綿的,腦子裡也是昏昏糊糊的,渾身沒有半點兒力氣。聽到開門的聲音,她遲鈍了好會兒,這才抬起頭來。那年輕女子已經走到了床前,溫柔的說道:&ldo;抱歉周小姐。&rdo;她說完這話,直接往周合的後頸就是一擊。周合就那麼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已經過去整整一整天多了,但仍舊未有有關於周合被挾持的一丁點兒蛛絲馬跡。可疑的車輛排查出了幾輛,但最後都是無疾而終。最後只有將路口所有的汽車都進行了排查,最後落在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上。那輛車雖是沒看出任何的可疑來,但卻是一輛套牌的車。車主並不在本城,也已經取得了聯絡。他近兩年的時間,都未出現在本城過。線索到這兒就又斷了,而儘管黎裴遠那邊加派了人手,但到現在,仍舊沒有任何的訊息。底下的人拿了周合的畫像挨家挨戶的進行搜查,但並沒有人在今天見過她。在黎裴遠來後,程洝就加入了搜查的隊伍裡。但凡是聽到有任何可疑的地兒,馬上就會趕過去。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讓人失望的。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可卻完全無法冷靜下來,越來越焦躁。甚至對著下面的人發了許多次脾氣。他甚至完全不敢想象,在這段時間裡,周合會在經歷什麼樣的事兒。從周合失蹤起他就沒有合過一次眼,現在眼底早已是一片血紅。他身邊的人並不敢勸他休息,連大氣也不敢出。在又一次的搜完了一條街道後,他看著路燈下斑駁破舊的圍牆,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什麼。他將手中拿著的菸頭掐滅,快步的到了車邊,厲聲說道:&ldo;去宅子那邊。&rdo;他說著不等其他人開口,立即就先拉開車門上了車。馬上又吩咐跟過來的司機,說道:&ldo;馬上通知那邊,讓黎警官也帶人過去。&rdo;他已經坐到了駕駛座上,安全帶也沒有系立即就踩下了油門。車子如利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剛跟著上車的司機完全沒有做好準備,整個人往前傾,身體撞在了前頭的座椅上。他並不敢吭聲兒,迅速的拉住了扶手坐穩,馬上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電話。程洝的車速很快,一路都在闖著紅燈。幸虧這時候已是深夜了並沒有什麼人,沒有造成車禍。車子駛進了巷子裡,他這下才冷靜了下來,怕打草驚蛇讓人逃掉,他吩咐了人守住了前門和後門,門也沒有敲,直接就讓人上門撬開了鎖。院子裡沒有開燈,只有道路兩旁的路燈暗黃幽幽的燈光。一整院子的花花草草在黑夜裡散發出幽幽的香味兒。程洝的臉上一片冷峻,並未有任何的耽擱,率先走了進去。手勢示意了人在外嚴密的防守著,他讓人上前開啟了裡頭的門。他們進院子是悄無聲息的,按道理是不可能驚動到裡頭的人的。但裡頭的門剛開啟,程洝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在這一刻也顧不了驚不驚動裡頭的人了,立即就說道:&ldo;搜。&rdo;宅子裡的燈陸陸續續的亮了起來,但裡頭早已經沒有了人。程洝的一雙眼睛血紅,死死的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的說道:&ldo;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rdo;因為走得匆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帶走。甚至連灶上的藥罐裡的藥也還有餘溫。屋子裡的一切都證明著,主人才剛離開不久。如果說最值錢只是猜測,而在開啟旁邊兒的房間,看到裡頭的佈置以及常年經久不散藥味兒後,程洝已能肯定,秦仰還未死。而且,就一直住在這小院子裡。他的膽子果真是不小!程洝幾乎將一口牙齒咬碎,恨自己為什麼現在才想到。如果早點兒想到,及時的過來,那麼他們就不會來得及撤走。厲竟同樣沒有想到,這座被他查了個底兒朝天的小院竟然有問題。而他竟然沒有查出來。但現在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屋子裡的一切都在告訴他們,人還沒走遠。他立即就讓人通知注意各個路口,任何可能裝著人的東西,都必須開啟來一一的搜查。這樣的搜查,有黎裴遠在變得容易許多。他並不擔心會遇到阻力。一切安排好,見程洝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他上前了一步,低低的說道:&ldo;程先生,已經吩咐下去,任何一個路口都會更加嚴密的搜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