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稍稍的頓了頓,說道:&ldo;還有些瑣事兒需要人來完成,只要事兒能做好,時間自由。你要是願意,薪資可以算時薪,也可以算月薪。&rdo;他這話說得,像是周合他有多熟似的。周合最近都是沒有空的,加上他的性格古怪,她並不想過多來往。想也未想就說道:&ldo;抱歉秦先生,我恐怕做不了。&rdo;秦仰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了起來,一雙眼眸冷冷的看著她,說道:&ldo;怎麼,怕我開不起你薪資?&rdo;周合搖搖頭,說道:&ldo;當然不是。只是我有事,沒辦法來您這邊幫忙。&rdo;秦仰這下就陰沉著臉不說話了。周合也未呆下去,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出了院子,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兒。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離開。黎裴遠的眼睛沒有任何氣色,倒是和那老中醫成了棋友。他的眼睛雖是看不見,但有周合在一邊兒告訴他,倒也不怎麼影響下棋。老中醫的事兒閒,幾乎每天他過去針灸完都會和他來一盤棋。有時候也碎碎念些醫理給他聽,告訴他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他的眼睛失明後的消遣是少的,這下每天能在老中醫這裡呆上幾小時打發時間周合是略略的放心了些的。周合是在半個月後接到徐原寧的電話的,他已經到達了外調的小城並且已經安頓了下來。告訴周合,那邊的天氣比他想象的好,如果她有時間,讓她過去度假。他帶她四處走走。他是報喜不報憂的,說了些那邊的風土人情之後周合問起了他的工作來。他淡淡的笑著說很輕鬆。能每天接樂樂上學放學。地方小,也不像在京都那邊一樣常常有應酬。雖是輕鬆,但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周合隱隱的是有些擔憂的,徐原寧卻是挺認真的說這樣挺好的,至少能多出時間來多陪陪小傢伙和父母。他的語氣是故作輕鬆的,周合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叮囑他那邊如果不太方便,有什麼需要的讓他給自己打電話,她給他買好寄過去。徐原寧在電話那端微笑著應了好。待到兩人說完掛了電話時,周合回過頭,就見黎裴遠拄著柺杖在她的身後。他是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的,他並未隱瞞,沉默了一下,問道:&ldo;你徐師兄在那邊怎麼樣了?&rdo;周合便將剛才徐原寧說的說了。黎裴遠這下沒有說話,沉默著就那麼站著沒有動。 訂婚周合也默默的站著,隔了好會兒,才低低的問道:&ldo;小舅舅,徐師兄的處境……現在很不好對嗎?&rdo;四周安靜極了,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一般。黎裴遠空洞的眼眸看向了遠方,並沒有回答周合的問題,而是避重就輕的說:&ldo;他去那邊也好。&rdo;稍稍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ldo;不用太過擔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沒有人特地的授意,他的日子不會太難過。&rdo;在那邊的處境就算再怎麼為難,也不會有在京都尷尬。雖是那麼說,但黎裴遠的語氣是沉沉的。顯然情況也並不如他說的那麼樂觀。成者王敗者寇,對方佔了先機,他們的處境怎麼可能會好。周合的心裡沉甸甸的,想起了出事後病倒的黎銳豐來,遲疑了一下,問道:&ldo;大舅舅他們……&rdo;黎裴遠這下就淡淡的笑笑,輕描淡寫的說道:&ldo;不用為你大舅舅擔心,他有他自己的應對方法。&rdo;是了,黎銳豐早已是老狐狸了,早看慣了風起雲落,恐怕早就為自己留了後路。如果黎家真的無路可退,黎裴遠也不會接受安排,來到虞城休養了。周合這下就點點頭,忽然就一下子想起了一直沒有音訊的程洝來。一時不由得有些失神,隔了好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ldo;外面冷,進去吧小舅舅。&rdo;黎裴遠嗯一聲,拄著柺杖進了屋子裡。周合併不想和秦仰有過多的來往,但在第二天,他竟然就上門了。外邊兒下著小雨有些滑,他是由司機推著輪椅送過來的。周合出去時看見兩人在院子外邊兒不由得愣了一下,秦仰並沒有說話,倒是司機笑眯眯的說道:&ldo;周小姐好。您昨天送了秦先生回去,秦先生很感謝。得了兩箱蜜橘,帶過來給您嚐嚐。&rdo;他這藉口找得是有些蹩腳的。周合說了句不客氣。但人都已經過來了,不請人進去坐顯然是不好的。她這下只得請了秦仰進屋。司機和以往一樣的,將橘子送進去後便告辭了。說自己有事,待會兒再過來接秦仰。秦仰倒是就跟自己家裡似的,滑著輪椅就往屋子裡走。待到看到聽到說話聲拄著柺杖從書房裡出來的黎裴遠眉頭皺了皺,但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