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黎裴遠聲音沉穩的問道:&ldo;阿合,家裡來客人了嗎?&rdo;周合這下只得向他介紹了秦仰,也向秦仰介紹了他。秦仰在黎裴遠面前和在周合面前完全是兩個樣兒,客客氣氣的。語氣也並不陰陽怪氣,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黎裴遠雖是看不見,但聽到輪椅的聲音也知道秦仰身體不便。但並未多問什麼,只是說些簡單的事兒。秦仰平時話少脾氣古怪,這下黎裴遠雖是不怎麼說話,他也能找出些適宜的話題來。偶爾還會說些不失幽默的笑話。他大抵也是無聊的,晚些時候不知道兩人怎麼聊到了下象棋,他竟然提出要和黎裴遠一起下棋。就算是黎裴遠棋藝了得,但畢竟眼睛看不見。陪著他是在消遣時間,他是客人,顯然是不太適合的。但不等黎裴遠拒絕,秦仰就讓周合去拿棋。這些日子和老中醫下棋下來,只要對方下棋時略略的出聲,不用再用人在旁邊提醒黎裴遠也能自己完全下。只是動作要慢些。他今天並沒有讓周合在旁邊守著,讓她去忙她的,自己和秦仰下了起來。秦仰應該是很少下象棋的,開始就被黎裴遠殺了個落花流水。他是越挫越勇,輸得越是難看,興致就越濃。這下反倒是成了黎裴遠陪著他下了。秦仰過來時已快到了中午,知道他在午飯之前不會離開。周合只得去廚房準備起了飯菜來。秦仰離開時已經是下午了,他今天倒是沒有找周合的麻煩。一直都在和黎裴遠下著棋。明明是挺枯燥的事兒,兩人這一天卻都只做了這一件事兒。秦仰走後,周合原本以為黎裴遠會問點兒什麼的,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問。倒是她簡單的說了認識秦仰的經過。黎裴遠並未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說了句想休息一下,回房間去了。回到房間裡,他卻並沒有休息。摸索著到窗戶的位置,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一支抽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將手機拿了出來,摸索著接了起來。不知道那邊的人都說了什麼,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隔了會兒才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隔壁的院子裡,程洝坐在清冷的客廳裡抽著煙。屋子裡沒有開燈,只有他手中的煙火忽暗忽明。他抽了會兒煙,走了出去。隱在一片黑暗的院子中,看著隔壁的宅子。不知道站了多久,院子的門被悄無聲息的開啟來。厲竟開啟門走了進來。程洝站著沒有動,也沒有回頭看他。他走了過去,站了片刻,才說道:&ldo;程先生,該走了。&rdo;程洝淡淡的嗯了一聲,視線一直停留在隔壁的院子。厲竟陪著他站著,隔了片刻,說道:&ldo;黎先生那邊,我已經告知過了。&rdo;程洝點點頭,收回了視線來,說道:&ldo;走吧。&rdo;車是悄無聲息的停在外邊兒的,待到上了車,程洝才問道:&ldo;我讓查的,查到了嗎?&rdo;厲竟點點頭,說道:&ldo;他已經在這邊有一段時間了。&rdo;稍稍的頓了頓,他低低的接著說道:&ldo;抱歉程先生,是我們疏忽了……&rdo;程洝的眉宇之間浮現出點點的疲倦來,他伸手製止了厲竟要繼續說下去的說,說道:&ldo;不怪你們,是我太過自負。&rdo;他說著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隔了片刻,又問道:&ldo;他的身份查到了嗎?&rdo;厲竟的臉上呈現出了凝重之色來,說道:&ldo;暫時還未查到。據線人那邊的資料,並沒有那麼一個人存在。&rdo;但這絕不是巧合。程洝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沒有再說話。拿出了煙就那麼抽著。隔壁的院子裡,周合本是看著郵箱裡的郵件的,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發起了呆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了神來。眼睛脹澀得厲害,她站到了視窗,看向了外邊兒。外邊兒的巷子裡一片寧靜,連狗吠聲也沒有。周合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是閒的,這天傍晚,她接到了舒畫的電話。說是她弟弟準備結婚了,讓她陪著她去挑禮服。一轉眼就連舒畫的弟弟都要結婚了,周合不由得怔了怔,隨即應了好。她第二天起得很早,本是打算去舒畫那邊的。給舒畫打電話,舒畫讓她自己去店裡。不用那麼麻煩的跑來跑去。周合應了下來,告訴她自己馬上從家裡出發。舒畫還得送小傢伙去幼兒園,告訴周合要是過去她還沒到就先找個地兒坐一下。她那邊應該是準備出門了,一邊和周合一邊哄著小傢伙。周合併未多說,掛了電話。她離得比較遠,路上又有些堵車。到了沒等多大會兒舒畫就到了。大抵是怕她沒吃早餐,她給她帶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