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在言許的幫助下很快便洗漱好，頭髮她一隻手沒法捆起來，是言許幫她捆的。她是沒幫別人做過這種事兒的，笨手笨腳的，弄了好會兒才能弄得勉強入眼。她是訕訕的，還打算拆了重新再學著捆的，周合制止了她，微微笑著說道：&ldo;挺好的，就這樣吧。&rdo;言許不自在得很，但知道就算是拆了重新弄也好不到哪兒去，就低低的嗯了一聲，說去準備早餐，然後往廚房裡去了。早餐是小米粥以及從外邊兒買來小籠包，在吃東西時周合就說道：&ldo;言許，告訴醫生讓不用過來了。我待會兒會去醫院自己換。&rdo;言許這下就愣了一下。周合淡淡的笑了笑，說道：&ldo;我待會兒就回小舅舅那邊，順路就能去醫院，不用特地麻煩醫生過來跑一趟。&rdo;言許是沒想到她會提離開的，回過神來，說道：&ldo;但程先生和黎先生都說了，讓您在這邊養傷。&rdo;周合沒有去看她，低下了頭，說道：&ldo;我想回去看看。&rdo;言許這下就沉默了下來。周合原本以為她這是妥協了，待到吃完早餐，她正打算離開時，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程洝打來的。她看了手機一會兒，還是接起了電話來，喂了一聲。程洝在電話那端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開口說道：&ldo;言許說你要走？&rdo;周合沉默了一下，說道：&ldo;傷並沒有那麼嚴重，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不用擔心。&rdo;程洝不置可否，隔了那麼一兩分鐘那麼久，才說道：&ldo;醫生囑咐過你的傷得好好的養著。&rdo;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ldo;我這幾天都有事，都不會回來。言許會一直跟著你，哪兒也不會讓你走。等你小舅舅那邊忙完，他讓人過來接你了你再回去。&rdo;他的聲音是低低沉沉的，聽不出情緒來。周合沉默著沒有說話。隔了半響，結束通話了電話。她知道程洝說的話不會是隨便說說，知道走不掉，她沒有再提走。程洝應該是已經囑咐了言許的，言許一整天哪兒也未去，就陪著她呆在房間裡。晚些時候大抵是怕周合悶著，詢問她是否要出去散散步，周合拒絕了。程洝晚上時果然沒再回來，晚餐是周合和言許兩個人吃的。言許也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在收拾過廚房後陪著周合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來。周合昨晚沒能睡好，今兒早早的就上了床。她起初是睡不著的，到了後邊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外邊兒的言許卻並沒有睡，手機在沙發上震動了一下。她輕輕的開啟門見周合已經睡熟了，這才開啟門出去。程洝是在外邊兒站著的，言許見著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程先生。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問道：&ldo;周小姐已經睡著了，您要不要進去看看？&rdo;程洝撣了撣手中的菸灰，說了句不用。問道：&ldo;今天醫生過來換藥怎麼說？&rdo;&ldo;沒說什麼，只讓周小姐好好養著。腿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只要按時換藥不要碰水不會有什麼大礙。&rdo;言許回答。程洝這下就點了點頭，拿了煙抽了一口，又說道：&ldo;要是待著悶想出去給司機打電話，他會做安排。&rdo;他這指的是周合待著悶。言許應了一句是。走廊上一時就安靜了下來，程洝將一整支菸抽完，這才說道：&ldo;沒什麼事兒了，進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rdo;他說完便往電梯口那邊走去。言許應了一句是，怕周合會醒來，悄無聲息的進了屋子。從那天打過電話後，程洝就跟消失了似的。沒有再到這邊來，也未打過電話。倒是黎裴遠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來，有時候是問她的傷，有時候則是簡單的說自己身邊的事兒。周合手上打著的石膏在一個星期後拆除，她的腿都是皮外傷，好得也快，全都結了痂不疼了。只是大概是在長新肉，有時候癢癢的她直想伸手去抓。這段時間裡，她一直都是未出過門的。言許提出讓她出去透透氣她也未去。在在程洝公寓裡呆的第十天，傍晚言許在做飯時低低的說道：&ldo;周小姐，程先生說今晚會回來。&rdo;她一邊說著一邊去觀察周合的神色。周合的臉色並未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點點頭哦了一聲。言許悄悄的鬆了口氣兒，在冰箱裡檢查了一番，詢問周合想吃什麼。周合併不挑食，說吃什麼都行。程洝回來得還算早，在七點多就回來了。帶了些甜點回來。進門後他點點頭算是和周合打招呼，然後去換了衣服。待到出來，將甜點拿出來給了她，這才問道：&ldo;手臂感覺怎麼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