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應該是在陪著自己看電影,電影還未看完,周合便以困了為藉口回了房間裡。程洝送了她進了房間,讓她有什麼事兒叫他,這才關上門出去了。周合躺在床上是睡不著的,將手機拿了出來,遲疑了一下,撥了黎裴遠的號碼。黎裴遠的電話隔了好會兒才接了起來,開口便叫了一聲阿合。他應該也是熬夜了的,聲音裡帶著疲倦。頓了頓,不待周合說話,又問道:&ldo;傷現在怎麼樣了?&rdo;周合的傷勢程洝這邊是已經告訴了他的。周合這下就說了句還好。聽他那邊的背景有些吵,遲疑了一下,問道:&ldo;小舅舅你在哪兒?沒有在家裡嗎?&rdo;黎裴遠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說道:&ldo;在外面,有點兒事,過會兒就回去了。不用擔心,有人跟著我。&rdo;他失明後並不願意麻煩別人什麼,幾乎是很少出門的,這個時候還在外邊兒,必定是因為這次發生的事兒。京都裡出了那麼大的事,並且還有潛在的危險存在。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必定都將會是人仰馬翻的。他不願意告訴她,周合也沒有去問,只是嗯了一聲,讓他早點兒休息。電話那端的黎裴遠應了一句好,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道:&ldo;你大舅舅身體不太好,你媽媽去他那邊照顧去了。阿姨女兒那邊有事,她要請假回去幾天。老宅裡現在不方便,你先在程洝那邊養幾天的傷,等阿姨回來了,我再讓人接你回來。&rdo;這次的事兒,雖是未挑明。但仍舊是黨派之爭,是背後的人在搞的鬼。誰也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會下哪一步棋,也許會不惜代價的剷除立場對立的人。她現在呆在程洝這邊顯然是要安全得多的。周合沉默著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應了一聲好。雖是聽人說了她的傷勢,但黎裴遠仍是不太放心的。讓她如果有哪兒不舒服的一定要去醫院,不要撐著。周合應了好。黎裴遠是還要說點兒什麼的,但還未開口那邊就有人在叫他了。他這下就說有事兒,先掛了,讓周合早點兒休息,他明天再給她打電話。周合應了一聲好,掛了電話。她的腦子裡是有些亂的,久久的坐在床上沒有動,直到身體冰涼了,才躺回了被子裡。周合這一夜到了凌晨才睡了過去,大抵是因為受了些驚。她做了噩夢,在外邊兒矇矇亮時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過來。&ldo;怎麼了?做噩夢了嗎?&rdo;程洝的身上穿著睡衣,聲音還帶了些啞。周合這才發現他竟然是在房間裡的。她啞著聲音說了句沒事,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ldo;要不要喝水?&rdo;程洝問了一句,就直接出去倒水去了。等著將水倒了進來,見周合慢慢的喝著,他這才說道:&ldo;剛才起床喝水,聽到你這邊有聲音就進來了。叫了幾聲都沒能把你叫醒。&rdo;周合是夢見在大樓裡的那一幕了,夢到匪徒直接引爆了炸彈,四處血肉橫飛血流成河。到現在回想起夢中的那一幕來,她仍舊是心有餘悸。完全不願意去回想。稍稍的頓了頓,他又問道:&ldo;做什麼噩夢了?&rdo;周合這下就說了句沒什麼。她是有些兒懨懨的,程洝也未再問下去。看了看時間,說道:&ldo;現在才五點多,再睡一會兒吧。我把門開著,就在客廳裡。有事就叫我。&rdo;他並沒有多呆,見周合已經喝完了水,拿過了杯子,然後出去了。門只關了一半,他沒有在回房間,開啟了電視看了起來。周合夢中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此刻鬆懈了下來,莫名的不安得很,她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一舉幾得周合到底還是沒有睡著,腦子裡的事兒很多。她就那麼靜靜的在床上躺著。程洝是有事兒的,並不會一直就在這邊待著。到了大約八點左右,外邊兒就有敲門聲響起。他起身去開了門,外邊兒便傳來了言許的聲音。他壓低了聲音,低低的對言許交代了什麼。門雖是開著的,但他的聲音壓得低,周合在房間裡並不能聽清楚。他沒多時便交代完,來了臥室門口站了會兒,到底還是沒有進來,很快便出去了。房間裡就只剩下周合和言許兩個人。他離開沒多久周合就起了床,言許正在廚房裡做早餐,見著她起來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走了過來,說道:&ldo;您起來了。我去給您準備洗漱用品。&rdo;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ldo;程先生有事出去了,他安排了醫生,待會兒會過來給您換藥。&rdo;她說完不等周合說話,便匆匆的往盥洗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