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是收拾整潔的,進了屋子,秦仰自顧自的就往沙發那邊,對周合說道:&ldo;你做你的事兒,不用管我。&rdo;下起雨來是有些兒冷颼颼的,人來了是客,周合哪裡能真的不管。吃過藥後將一直沒有用的小爐子生了起來你。秦仰不知道是沒見過生爐子還是怎麼的,目不轉睛的看著。等著火燒得旺旺的,他看了周合一眼,說道:&ldo;看不出來,你會的挺多的。&rdo;他的身體不好,比平常人更怕冷些。不用周合招呼,就自個兒將輪椅滑了過來。伸出手來放在旺旺的火爐上烤著。周合讓開了些,說道:&ldo;這是平民生活的基本技能。&rdo;虞城的冬天冷,這一片都沒有暖氣。要是連火也不會生,那這一整個冬天怎麼熬出來?秦仰看了她一眼,這下不再說話了。吃了藥周合是有些犯困的,火生燃了也不再管秦仰,開啟了電視來,打算看電視轉移注意力分散點兒睏意。這招是不管用的,坐下來後更困得厲害。上下眼皮都快合在了一起,完全睜不開。人還在家裡,她睡覺是不太禮貌的。她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來。秦仰應該是發現了她打瞌睡了,仍舊看著他的書,頭也不抬的說道:&ldo;困就睡,火爐我會看著。&rdo; 昏天暗地周合沒吭聲兒,坐直了身體。暖和的地方更容易滋生睡意,她索性起來,去外邊兒吹吹風檢查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秦仰這次沒有坐多久,不到兩個小時就離開。仍舊是他的司機過來接他的。周合這下鬆了口氣兒,關好門上了樓,睡了個昏天暗地。因為吃的感冒藥的緣故,她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醒來時外邊兒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她怔怔的看著窗外的燈火,過了好會兒才起身下了床。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她先去洗澡換了衣服,這才下樓去弄吃的。樓下的火爐已經熄滅掉了,客廳裡又是冷颼颼的。白天睡多了晚上是睡不著的,周合倒了一杯熱水喝了先,先煮上飯,然後生起了火來。火才剛生燃起來,外邊兒的門鈴聲就響了起來。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周合看了看時間,起身往外邊兒去了。待到走近了,她才發現外邊兒站著的竟然是黎裴遠。她這下不由得愣了愣,隨即趕緊的開啟了門,說道:&ldo;小舅舅你怎麼來了?&rdo;黎裴遠微微笑笑,說道:&ldo;來這邊出差,也正好休假,過來看看你。&rdo;周合這下趕緊的讓了他進院子,一邊匆匆的往屋子裡走,一邊唸叨著他要過來也不先打電話,現在家裡什麼都沒有。黎裴遠就讓隨便吃點兒就行,說自己這次休假要休半個月。他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邊兒。兩人說著話,周合讓他在火爐邊兒上烤著火,自己則是進廚房忙碌了起來。她在廚房裡忙時黎裴遠就在外邊兒打電話,待到飯菜端上了桌,他才掛了電話。吃飯時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待到吃完了飯,周合收拾了碗筷給黎裴遠泡了茶,他才問道:&ldo;這幾天都在幹什麼?&rdo;周合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沒上班的事兒,也在一旁坐了下來,說道:&ldo;沒做些什麼,接了點兒翻譯的稿子,有空時就去圖書館。&rdo;黎裴遠點點頭,沉默了一下,才問道:&ldo;你和程洝……&rdo;他說到這兒就沒再說下去了。但他那麼問,顯然是知道了些什麼的。這事兒他遲早都是會知道的,周合併沒有隱瞞,她是想擠出個笑容來的,但卻並沒有能擠出來。低下了頭,沉默了一下,到底還是勉強的擠出了笑容來,說道:&ldo;小舅舅,我和他不合適的。&rdo;黎裴遠拿出了一支菸點了起來,沒有說話。隔了一會兒,才說道:&ldo;要不要出去散散心?&rdo;周合以為他是會問點兒什麼的,但卻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什麼都沒有問。聽到他那麼問她怔了怔,還未說話,黎裴遠又說道:&ldo;要不要去k市度假,那邊的天氣現在還很好。不像這邊那麼陰雨綿綿的。&rdo;周合的心裡是感動的,眼眶控制不住的微微的溼潤了起來。她怕黎裴遠會看出自己的異樣來,將頭埋得低低的,說道:&ldo;小舅舅,不用管我,我沒事兒。&rdo;她的聲音是甕聲甕氣的。她是倔強的,也從不會輕易的掉眼淚。她這樣兒,哪裡是沒事兒的樣兒。黎裴遠將手中的煙掐滅,站了起來走到周合的邊兒上坐下,伸手將她那埋著的頭摁到自己的胸口,聲音低低沉沉的說道:&ldo;別撐著,想哭就哭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