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是想說沒事兒的,但眼淚不知道怎麼的就滑落了下來。她歷來都是堅強的,頭從黎裴遠的胸口慌慌張張的移開,一邊兒去抽紙巾,一邊擠出了笑容來,甕聲甕氣的說道:&ldo;我真沒事兒小舅舅。就是有點兒感冒,過幾天就好了。&rdo;她說著就拿著紙巾擦著剛才流下的淚水。黎裴遠這下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周合到底還是過了好會兒情緒才平穩下來,眼眶也是紅紅的。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端起了茶杯喝著茶掩飾著。黎裴遠一直都沒有說話,等著她的情緒完全的平穩了下來,這才溫聲說道:&ldo;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等感冒好了,我帶你出去走走。&rdo;周合擠出了笑容來,點點頭。大抵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讓她去胡思亂想的,晚些時候洗漱後,黎裴遠找出了一部電影來,和她一起看了起來。他這次休假是挺突兀的,她去京都時也沒聽見他說。周合的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擔憂的,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ldo;小舅舅,你和大舅舅……&rdo;黎裴遠的視線是在電視上的,聽到她那麼問回過頭看向了她,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說道:&ldo;別胡思亂想的,這是正常的休假。我是成年人,不會玩離家出走的遊戲。&rdo;周合這下才放心了下來。他風塵僕僕的過來,兩人並沒有坐很晚。到十點多周合收拾好了床鋪之後便去休息了。周合則是吃了感冒藥,這才躺在了床上。頭是重重的,躺下後沒多大會兒睡意就上來了,她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同在宅子裡的黎裴遠卻並沒有睡,而是站在窗前抽著煙。一張俊臉在黑暗中看不到表情,更看不出在想什麼。吃了感冒藥的緣故,白天雖是已經睡過,但周合仍是比平常時間要睡得沉很多的。第二天睜開眼醒來,外邊兒的天已經是大亮了。頭比起昨天是要稍稍的輕鬆些的,她看了看時間,見已經馬上是九點了,立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匆匆忙忙的下樓,樓下的廚房裡已傳出了食物的香味兒來。黎裴遠已經做好早餐了。周合是有些懊惱自己睡過頭的,見黎裴遠端著早餐出來,就說道:&ldo;吃了感冒藥睡過頭了,小舅舅你怎麼不叫我。&rdo;黎裴遠微微笑笑,說道:&ldo;感冒了就是要好好休息。做早餐麼,誰做都一樣。&rdo;他早上熬的粥,還出去買了包子回來。說著見周合還沒洗漱,又說道:&ldo;去洗漱吧,馬上就吃早餐了。&rdo;周合這下才匆匆的去洗漱。外邊兒是下著細雨的,並不合適外出。但家裡冰箱已差不多要空了,得出去採購。周合仍是還在流鼻涕的,黎裴遠也不讓她出去,讓她將清單擬好,說是他出去買就行。在他的堅持下,周合最終還是擬了單子,由著他出門去採購。周合則是將廚房後客廳收拾了一遍。過了大概一個小時之久,外邊兒的門鈴就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黎裴遠回來的,快步的出去開門。到了外邊兒,才發現門外的不是黎裴遠,而是老曹。老曹仍舊是和平常一樣的,笑眯眯的。見著周合就說道:&ldo;周小姐,市場那邊給店裡送了一批海鮮過來,看著挺新鮮的,送點兒過來給你嚐嚐。&rdo;他這樣兒,像是完全不知道周合和程洝已經分手了似的。周合沒有去接,請老曹進屋子裡去坐。老曹這下就說不坐了,店裡還有事兒要忙。他還得回店裡去。周合併未強求,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ldo;曹叔,您以後別再送過來了。&rdo;姜始終還是老的辣,老曹的面色半點兒也不變,微微笑著說道:&ldo;阿合你別多想,我並不是因為程先生才送過來的。你要真當我是叔,就把東西收下來。我獨自在這邊居住,也沒有什麼來往的人。這年紀也越來越大,少不了頭疼腦熱的。以後肯定少不了要麻煩你。&rdo;他這下也不叫周小姐了,語氣也變成了長輩與小輩之間的語氣。但很自然,沒有半點兒生硬。他這樣兒,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她和程洝分手的。就連這番說辭,恐怕也是早就想好了的。但周合是無法拒絕的。她到底還是將東西接了過來,向老曹道了謝。她接過東西老曹的眼睛都快笑眯起來了,讓她進屋去,海鮮趁著新鮮得早點兒弄來吃。他的車就停在一旁的,說著就進了車裡。周合看著他的車駛離,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箱子,這才進了屋子裡。老曹的車還未開多遠,一輛車就在宅子門口停了下來。他放緩了速度,靠邊停下來。就見黎裴遠下車,開啟計程車的後備箱,從裡頭拎出了幾個袋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