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就將車子那麼停著,直到黎裴遠拎著東西進了宅子裡。他這才重新發動車子。下雨外邊兒有些堵車,老曹過了差不多一小時才回了店裡。店裡忙他也沒管,匆匆的上了樓。樓上是安安靜靜的,程洝坐在視窗的位置抽著煙,一直看著窗外。外邊兒有毛毛細雨飄落在桌上,他也像是感覺不到似的。老曹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程洝已回過頭來。朝著他點點頭。老曹是知道他要問些什麼的,開口說道:&ldo;程先生,周小姐看起來沒什麼大變化。只是可能有點兒感冒了。&rdo;他說到這兒稍稍的頓了頓,遲疑了一下,又說道:&ldo;我回來時,看見了黎先生。他應該是從超市採購回來。有他在,會照顧好周小姐的,您不必太過擔心。&rdo;程洝吐了口煙霧,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點點頭。他來這兒就是為了等老曹回來,這會兒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並沒有多停留,站了起來,說道:&ldo;我走了。&rdo;他說著就往樓下走,老曹還想問點兒什麼的,這下只得將話嚥進了肚子裡,趕緊的送他下樓。到了車邊,程洝的腳步就又頓了下來。他伸手拉開了車門,才說道:&ldo;讓他們盯著點兒。&rdo;老曹應了句是,他沒有再說話,上了車,很快發動了車子駛離。周合雖是吃了藥,感冒輕鬆了些,但卻一直都沒完全的好。仍舊在流鼻涕,也在咳嗽。黎裴遠在是什麼事兒都不用她操心的,就連飯菜多半時候也是他在做。他這次是很少出去的,幾乎都是在宅子裡陪著周合。雖是休假的,但他的電話卻是不少的,每天總有好幾個電話。都是些工作上的事兒。這些天裡,程洝是一直都未打過電話的。也未聯絡過。只有在某天晚上週合要睡下時,一個陌生的號碼來過一次電話,周合接起來那邊卻並不說話。但卻隱隱的能聽到呼吸的聲音。她也沒有再說話,沉默了會兒,結束通話了電話。那電話再隔了幾天後她剛要睡覺時又響了一聲,她沒有再接。因為曾在這邊任職,黎裴遠在來這兒的第四天後有了些應酬。雖是下著雨,周合也沒再呆在宅子,去了舒畫那邊。順便把自己買的玩具禮物帶了過去。一段時間過去,舒畫已經適應了新的生活。她去時她在店裡忙,小傢伙去了幼兒園裡。店裡的生意還算不錯,請照顧小傢伙的阿姨也跟著在店裡,幫著招呼客人。周合過去也幫著招呼起了客人來,等著客人都走了,舒畫鬆了口氣兒,說道:&ldo;人來時總是都是一起的。&rdo;她說著便給周合倒了茶。周合則是問起了小傢伙來。舒畫便說都挺好的,讓她別擔心。阿姨很盡責,有她在她帶著小傢伙沒那麼費力了。回到家也有熱菜熱飯吃,挺不錯的。她雖是那麼說,但一段婚姻的破碎,哪裡是那麼快就能走出來的。周合併未戳破,只是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邱師兄有沒有過來看小傢伙。舒畫說老爺子和老太太在時,他隔三差五都會過來。現在老爺子老太太回老家去了,大抵是怕常來被厭惡,他只有在約定的每個週末過來。但每天晚上都會在小傢伙睡前給他打電話。現在提起來,舒畫的語氣已是輕描淡寫的。彷彿是無關緊要的緣故。晚些時候有客戶過來訂大批次的花籃她去忙時,周合才從阿姨哪兒聽說,邱師兄在前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到樓下來,都是趁著他們散步時來的,偷偷的看他們。花店裡忙時,他也曾過來要幫忙,不過舒畫並未讓他幫。他也曾上門過,舒畫同樣未讓他進門。不知道和他都談了些什麼,從那之後,他再過來,都在約定的時間內。離婚後,他並未再去那位喬小姐那邊。那位喬小姐出院後倒是過來找過他,他並未見她。那位是哭著離開的。周合聽著,心裡沒有一點兒波瀾。世人犯了錯,總希望能有後悔的機會。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黎裴遠要應酬,周合沒有急著回家裡去。晚上請了舒畫小傢伙出去吃了飯,這才回了家。隔天她和黎裴遠出去時,竟然很巧的遇到了戚京然。她好像不太舒服,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才剛從醫院出來,跟著她的人的手上拎了些藥。她竟然是還在虞城的。周合上去打了招呼,她便讓跟著她的人先回去。和周合打過招呼後客客氣氣的和黎裴遠打了招呼。黎裴遠微微的點頭,找了個藉口離開,給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戚京然對這邊是很熟的,帶著周合進了樓上的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周合就問道:&ldo;身體不舒服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