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著口罩,在隊伍的最後邊兒排起了隊來。一邊盤算著今兒早上是否能看完病。她站著站著的就走起了神來,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道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說道:&ldo;你在這兒幹什麼?&rdo;周合最開始是並未注意的,以為是和別人說話。直到那人又問了一遍她才抬起頭來。問她話的是秦仰,他坐在輪椅上,一臉的不耐。周合是沒精打采的,反應遲鈍的哦了一聲,隨即說道:&ldo;有點兒感冒了。&rdo;秦仰沒有說話,看了看前邊兒排著的長長的隊伍,眉頭皺了起來。然後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ldo;跟我來。&rdo;周合好不容易排到了一半,往後看了看,茫茫然的看向了他,說道:&ldo;做什麼?&rdo;秦仰不耐得很,說道:&ldo;讓你來就來。廢話哪裡那麼多。&rdo;周合又往後看了看,打起了精神來,說道:&ldo;人多,待會兒重新排麻煩。等會兒掛號號我再找您。&rdo;秦仰沒想到她竟然不肯,愣了一下,低聲的罵道:&ldo;不識好歹。&rdo;他說完這話也不管周合了,直接滑著輪椅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周合沒去管他,低著頭仍舊發著她的呆。過了不到十分鐘,秦仰的司機竟然就過來,客氣的叫了一聲周小姐。秦仰走了他又來,周合是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的,抬頭茫然的看著他。司機稍稍的低下頭,低聲的說道:&ldo;周小姐您先別排了,跟我來一下。&rdo;周合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走出了隊伍,跟在他的身後上了樓。一路上司機沒有說話,直接將周合帶到了醫生的診室,敲了敲門,帶著她走了進去。診室裡還有病人,醫生示意他們稍等,待到開完了藥方,病人出去了,他這才看向了周合,和顏悅色的問道:&ldo;哪兒不舒服?&rdo;他叫她出來,竟然是直接帶她過來看醫生的。周合的腦子遲鈍,這會兒才反應了過來,然後說了自己感冒的症狀。醫生很快給她開了單子,讓她先去抽血化驗。說是最近流感肆掠,先查清楚病因。周合道了謝,要去拿單子,司機已搶先一步拿過。接下來的事兒,幾乎都是司機完成的。她不過是普通的感冒,很快便拿到了藥。等著下樓要回去時,才見秦仰在大廳裡等著他們。化驗是需要時間的,等那麼久他竟然也沒見一點兒不耐煩。見做他們過來,他便收起了手中的書。掃了周合一眼,問道:&ldo;吃東西了嗎?&rdo;周合就回了一句沒有,然後識趣的說道:&ldo;您想吃什麼,我請您。&rdo;今天多虧了他幫忙,不然這時候估計還沒看著病。秦仰嘴角微微的揚了揚,睨了她一眼,說道:&ldo;榆木腦袋還開竅了。&rdo;他這話,指的是剛才他叫她走,她不肯走的事兒。他說完,不等周合說話,便自個兒往停車場那邊走。秦仰挑剔,司機開了一圈也未找到合適的吃飯的地兒,最後吃的是簡單的牛腩面。店裡看著是乾乾淨淨的,面是手工製作的麵條。周合覺得還不錯,但不知道秦仰覺得怎麼樣,他的面上未表現出什麼來,也未像平常一樣挑剔。周合感冒了沒什麼胃口,吃得很慢。秦仰也吃得並不快,待到快吃完麵,他看了周合一眼,突然說道:&ldo;打算怎麼感謝我?&rdo;周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抬頭茫然的看向了他。隔了會兒,她才知道他指的是醫院看病的事兒。顯然,在秦仰看來,請他吃一碗牛腩面算不上什麼。他那麼問,顯然是已有了要求的。周合併未和他繞彎子,說道:&ldo;您請說。&rdo;秦仰的臉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說道:&ldo;上次去你家裡,覺得挺適合坐坐的。今天能過去坐坐?&rdo;周合沒想到他會提出這要求來,不由得怔了一下。過去坐坐確實也不過是一小小的要求,但秦仰的脾氣古怪,伺候起來是不容易的。她低下了頭來,斟酌著說道:&ldo;可以的。只是感冒了不太舒服,恐怕不能好好的招待秦先生。&rdo;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婉拒了。但秦仰像是聽不出似的,端起了面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說道:&ldo;沒關係,我不需要你招待。&rdo;周合這下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秦仰怡然自得的喝著水,等到周合吃完東西,便將司機叫了過來。他說要去周閤家裡坐坐,自然不是隨便說說的。待到到了宅子裡,真的就下車來。周合只得硬著頭皮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