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燃燒的熊熊烈火,幾乎將他整個吞沒。這幾天以來,他們各自受傷,又很忙碌。所以,真正的結合,自上次後,還沒有過一回。“你……”氣氛忽然變得曖昧,該隱抿抿嘴唇,話到嘴邊又不敢說下去了,他怕自己會錯意。但以諾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手指輕輕撓著他手心,默不作聲坐得更近了些,問:“什麼?”該隱吞了吞口水,轉頭看看正在畫畫的老闆娘,低了頭,用沒人能聽懂的希伯來文問了一句:“是不是,想……”但以諾沒有接話,只是放了他的手,抬起他下頜,在他唇角印了個淺淺的吻,用義大利語說:“乖,繼續畫吧。”然後就沒了下文。該隱拿著對著面具愣了一會兒,臉上的燒紅才稍顯退卻,這才想起:希伯來文在現代應該屬於半失傳的語言了,剛才他講的話,以諾也許根本沒有聽懂。該隱很快畫好一張面具,把面具剪成喜歡的形狀,只留下半個額頭和眼睛的部分,其餘部分都沒要。在以諾付錢的時候,他把面具帶到了臉上。以諾回頭,就看見遮了半張臉的小吸血鬼,正露著兩顆小尖牙朝他笑:“好看嗎?”以諾還沒說話,老闆娘先笑了:“你男朋友說的對,你真是我見過最俊氣的客人,戴什麼都好看。面具畫的也很好。”該隱拿著面具笑著說了聲謝謝,被以諾牽手往聖馬可廣場的方向走。整個聖馬可廣場,三面環牆,另一面則是著名的聖馬可大教堂。有三三兩兩的遊客,正等在鐘樓下,排隊去乘登頂的電梯,教堂門口也排滿了進去參觀的人。聖馬可廣場建立之初,該隱是知道的,但這廣場正下方有沒有泉水,如何才能找到泉水入口他卻一無所知。只能仰頭望著鐘樓的塔尖,目露茫然:“我沒看到可以通往地下的地方。”以諾則毫不擔心,站在聖馬可廣場最正中的位置 ,他已經感受到源源不斷的聖光之力自腳下傳來了。事實上,從一落地威尼斯他便感受到那股久違的、令他分外熟稔的氣息。而這股氣息,隨著對主島的接近,愈發變得清晰,在聖馬可廣場這裡最為濃烈。在感受到正下方聖泉的召喚後,他凝神思索片刻,說:“聖泉水流入海中,廣場正下方應該有與海水匯聚的河道。我們順著主島四處轉轉,聖光之力最濃的地方應該就是河道相連處。”從剛才上了主島起,他們就發現了,這裡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是由河道組成,縱橫的河道如蛛網般遍佈整座小城。以諾才想,聖泉的入口應當就在某一河道上。只是,一旁的小吸血鬼一聽就垮了臉:“要把所有整個主島都搜尋一遍嗎?”就差在臉上寫個“我不情願”了。以諾噗嗤一聲笑,捏捏他蒼白的臉頰:“走累了?”該隱摘了面具,抿抿嘴唇:“也……沒有。我就是問問。”以諾卻是心思一轉,牽上他的手:“帶你去玩個有趣的。” 作者有話要說:啊,好久沒寫旅遊攻略了,寫起來真是很開心呢!先甜兩章日常~劇情後面放☆、坐上貢多拉小船的時候,該隱還有點兒回不過神。活了上萬年,他也不是沒乘過船,但先前要麼是在小河,要麼是乘著郵輪漂洋過海。這還是初次距離海面如此近,飄在海面,有種身下便是萬丈深淵的錯覺。他緊張地握緊扶手,在以諾踏上小船,整個船都開始搖擺的時候,更是嚇得嘴唇都有點白。而後,一隻有力的手將他握住,再一晃神,整個人都都拉上那人懷裡。“怕水啊?”以諾的聲音響在耳邊,聲音不大,在這樣的境況下,顯得極盡溫柔。海上風很大,正是冬天,打在身上有種陰冷的感覺。該隱窩在以諾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上太冷了,總覺得以諾的身體在一點點變冷。至少,比初次擁抱時,身上熱度少了很多。“有一點。”他說。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好似這是深深印在骨子裡的一樣。似乎對水有種與生俱來的畏懼。明明沒有經歷過,卻在每次看到深海時都能感知到那種被水吞沒後無助的窒息感,那感覺太過真實,就像曾經真的發生過。以諾環住他的腰,手輕輕在他背後拍著,凝神思索:上次該隱昏睡過去就在囈語,說水很冷,他不想泡。也不知是多可怕的經歷,讓他怕水怕成這樣。“以諾,你的身體在變冷。”該隱把脊背坐直,右手從沒人看到的位置,悄悄伸進他衣服裡。察覺到那果然變低的溫度,緊張地抿抿唇:“我們得抓緊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