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2頁

以諾把這人的手從自己衣服里弄出來,分明很曖昧的舉動,卻沒了先前的旖旎。“沒事。寶貝兒,幫我迷魂一下船伕,我們把所有河道都走一遍。”該隱聽話地回頭看向船伕,食拇指打了個響指。划著槳的船伕立刻被這聲響指吸引,低頭禮貌地問:“請問客人有什麼需要嗎?”該隱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瞬的暗紅,用低沉、暗啞的聲音說:“更改路線,把整個威尼斯的河道都走一遍。”船伕立刻像個失了魂的機器人,點頭說:“好的先生,變更河道,把整個威尼斯的河道走一遍。”而後又像突然恢復神智似的,禮貌地開始給他們常規介紹:“這裡是嘆息橋,這裡是從監獄通往刑場的地方,囚犯經過這座橋時,總會在這裡回憶自己這一生,發出懊悔的嘆息。”介紹完以後,又唱起著名的義大利曲《飲酒歌》。兩人伴著歌聲,在河道行進,船槳劃在水上,翻起一聲聲浪花。水面傳來濃濃的海腥味,陽光從身後的海面照在兩旁擁擠的建築,給烙黃的磚石渡上一層橙黃的光。隨著行船的深入,人氣愈發少了,身後跟著的貢多拉船也在岔路上被甩開。以諾一手穩穩環著該隱的腰,一手探入水下,仔細感受著水中光明力的變化。該隱也緊張地,隨著他的動作不住屏息。以諾看得好笑,勾著手指刮刮他鼻尖:“寶貝兒,呼吸,別緊張。”他都懷疑,一會兒聖泉還沒找到,身邊這個人先缺氧而死了。該隱紅著臉瞥到另一面。小小聲地抱怨:“還不是因為擔心你。”以諾一聲輕笑,把人攬回來:“是,我知道了。”船依然慢悠悠行進,嘩嘩的水聲襯托得這座小城更加安靜。在轉進一個小衚衕之後,以諾忽得一僵。心裡也跟著一跳,就好像曾經無數次來過的那樣,這裡的每一棟建築,每一塊磚石,甚至石縫裡生出的小草,都令他覺得熟悉。“左轉。”他忽然下令。該隱聽到聲音轉頭,問:“有什麼發現?”以諾點頭:“應該是在這裡左轉,轉過之後再看。”船伕聽令調轉船頭,駛進一條更加無人的巷子。這是一條很窄的河道,兩旁的建築都像是蒙了一層灰,被海水沖刷的磚牆都覆上一層白鹼,處處散發著老舊的氣息。河道的正前方,是一堵突兀的圍牆。看樣子,是個死衚衕。“泉口在這邊?”該隱看著前方的圍牆,眼裡滿是疑問。以諾凝神思索著,並未給出回答,只招呼船伕繼續:“再往前,靠近那堵牆。”船伕聽令,繼續往前走。該隱也直起身子,握著以諾的手又緊了緊。他感覺不到這處有什麼不同,也看不出這處地方有什麼特別。既然是聖泉的泉口,他覺得怎麼也不能寒酸成這樣吧。可當船真的靠近那堵圍牆時,以諾竟牽起他的手往船頭走去。“以諾,這牆有什麼問題?”該隱抬頭打量著眼前的牆壁,試圖看出什麼異樣。但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毫無端倪。以諾輕輕掙開他的手,回身朝船伕眨了兩下眼,說:“你載了兩個客人,客人中途下船自行遊玩,你將客人送下船之後,自己回去了。”然後,在該隱的疑惑的眼神裡,攬上他的腰,低聲說:“抱緊。”而後,一躍朝著圍牆跳去。兩人前方是實打實的牆壁,下邊又是深不見底的海水。船伕接到命令之後,便划著船走了。該隱嚇得死死抱住以諾的腰,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你突然幹什麼?我們兩個都要撞牆了。以諾,我和你說,就算我變成蝙蝠,也叼不住你半隻胳膊,你最好會游泳!”最後的聲音接近驚恐。其實他覺得,能完美掉進水裡都是幸運的。因為以他們現在的跳躍曲線來看,更大的可能是:兩人像比薩餅一樣,一起拍在牆上,然後再雙雙落水。呵呵噠,那就成了一對苦命的,不會戲水的鴛鴦。然而,等待他的卻並非拍上圍牆的腦門,也不是掉落河道的海水。相反,他感覺自己雙腳竟然結結實實地落到了地上。該不會是太過緊張,出現的幻覺?無論怎麼看,這邊也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吧,除非他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蝙蝠。“寶貝,睜眼。”以諾看該隱一雙叫都踏上實地,還緊緊抱著他不鬆手,不由好笑地拍拍他後背,“再不鬆手,要把我腰勒斷了。乖,鬆手,嗯?”該隱聽著這人胸口傳來的陣陣顫動,知道沒了危險,才緩緩睜眼。尷尬地把胳膊放下,煞有介事地抻抻自己衣襬。再一抬頭,便被這忽然變了的景象驚了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