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美以諾本以為該隱獨自出行是要有些動作,接到這人蹤跡的訊息便連忙趕來,想著悄悄在一旁盯梢。誰知趕到小酒吧,卻看到那人坐在吧檯和人調|情。昏暗的燈光下,那人懶懶坐在吧檯,一手託著下頜一手挽著酒杯,正和酒保笑著聊天。哪怕只有一個側臉,也足以令人驚歎。從以諾進門時候起,就已經看到那人身旁有意無意的各種目光。“先生,您說得對,儘管我沒有見過您哭泣的樣子,但您哭起來一定非常美麗。”酒吧很安靜,連輕音樂都沒有放。於是,酒保的聲音就這樣清晰地傳進以諾耳朵。隨後是該隱不悅的聲音:“美麗是用來形容女性的,我不喜歡,你換一個。”“您哭起來一定非常的英俊瀟灑冷酷無情,如山間明月,和夜裡的清風。”偷聽的以諾:……總覺得酒保似乎有些不靠譜。“先生,您點的起泡酒。”服務生端來酒杯放在以諾桌上。淺黃的透明液體,上覆著一層細膩的氣泡。以諾禮貌地道了聲謝謝,端起杯子時能聞到酒裡微微的果香。才咂了一口,偏頭就看到那隻花蝴蝶一樣的吸血鬼身旁又圍上一位紳士。“這位先生,介意和我喝一杯嗎?”身穿西服的紳士說著,坐到他身旁。該隱拖著下頜的手微微轉動,朝來人掀掀眼皮,眨眨眼,說:“那你幫我把酒錢結了。”話音剛落,那人便立刻掏出信用卡放到了吧檯:“為漂亮的先生買單。”“我不喜歡美麗和漂亮,你……你也換個形容詞。”該隱手指輕輕抵在太陽穴,說話已經有些不大利索,顯然是喝得有點多。“您烏黑的頭髮如蚌殼下帶著光澤的黑珍珠,面板像牛奶一般潤滑瑩白,您是陽春,是白雪。”該隱身形一頓,面露嫌棄:“你是怎麼把詩句說的這麼噁心的?要不,你換個模式?”這話說完,剛才還衣衫得體的紳士立刻解下幾個釦子,換上流氓般的笑容,傾身湊到該隱面前:“小東西,你帥得我都硬|了,現在就想把你扛回家,剝掉你的衣服……”後半句話沒說完就失了音,因為主教大人越聽越忍無可忍,三兩步上來就把人撥到了一邊。以諾看出來了,這哪是什麼調|情,根本就是小吸血鬼喝多之後給人亂迷魂,搞得人神經錯亂。再不阻止,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醉眼朦朧的吸血鬼顯然沒有半點危機意識,他正拿著酒杯往自己嘴裡倒,耳邊說話的聲音忽然就停了。轉頭便見著一身休閒服的主教,看著他的面色沉甸甸的,看起來有點兒不好惹。該隱嘴巴里的酒還沒喝完,開口想哼哼幾句先把自己嗆得咳嗽:“以諾?咳咳咳……”喝醉了的吸血鬼,眼睛裡像是蒙了一層水霧,手上還掛著快要空掉的酒杯,眼角微微聳拉著,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以諾剛剛坐在別處,單是聽到聲音,看到這人側臉,還以為他與別人調|情,玩得頗為如魚得水。此時親眼看到這人情緒不佳的樣子,才反應過來剛剛這人說話時,從聲音裡溢位的低落感。“加文,你喝的太多了。”他走近幾步,到該隱身邊。吧檯坐著的青年剛好到他胸口的位置,像是沒聽到似的,只一雙眼睛來回看著他胸前晃動的十字架,像只被逗弄的貓。按說,吸血鬼這種生活在暗處的生物,應該是對光明和十字架非常厭惡才對,可眼前這人醉酒之後卻暴露本性一般,手指動了好幾次,終於沒忍住,輕輕對著那項鍊戳了幾把。碰上項鍊的剎那,以諾便感覺到聖光之力強大的反傷力,一股腦順著那人白皙的手指湧入。青年被傷地疼了,忍不住瑟縮一下,本能地就把手指含進了嘴裡。神色委委屈屈,看起來更加難過了。以諾呼吸一滯:他怎麼,這麼軟呢?收起吸血鬼的小尖牙,半點都沒有身為一族領袖的樣。他彎腰在他耳邊說話,輕言細語哄了好一會兒,才讓青年把手指交到他手上。抽過紙巾為他細細擦拭,明明沒有很用力,卻聽到這人不時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