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昆傑,她有些迷茫,之後的路該怎麼走,她也有些拿不準,這一刻,她只想明白了一件事——她不能失去夏維。是的,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無恥也罷,無論如何,她不都能失去她。至於之後怎麼辦,冬落瞧了瞧正跟於善偉相談甚歡的夏維,醋意橫生,暗自發恨,管他呢!先把這孽畜捆到身邊再說!吃完晚飯,夏維跟於善偉道別,去停車場找車子,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正在她車子旁邊徘徊,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冬落。天挺冷的,還颳著小北風,冬落只穿著一件駝色毛呢大衣,裡面的毛衫還是圓口低領,也沒圍個圍巾,看的夏維都替她冷。冬落看到夏維,輕輕喊了一聲:“夏維。”夏維緊走幾步,把自己的格子圍巾摘下來圍到她的脖子上,等給人家圍上了才覺得自己唐突了,可也不能再摘下來,就問:“你怎麼在這兒?你的車呢?”圍巾上還帶著夏維的體溫和香氣,淡淡的,幽幽的,很好聞。冬落把鼻尖埋到圍巾裡,深深吸一口,輕聲道:“沒開,是他帶我來的。”這個他肯定就是許昆傑了,夏維問:“那他呢?”“吵架,先走了。”“把你一個人就這麼扔下了?”這也太不像一個大男人該乾的事了!“是我不想坐他的車。”夏維半帶嘲諷地說:“我說呢,看他挺紳士的,應該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哦,還沒恭喜你們呢,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到時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夏維雖是內斂,可打小就沒受過什麼氣,有時候也挺牙尖嘴利的,冬落讓她給堵的沒了言語,半晌兒才說:“好,如果結婚的話,一定請你。”這次輪到夏維無語了,她冷著臉問:“你站我車邊幹嘛?”“我想回家。”“然後呢?”“我想坐你的車。”冬落說的自然而然,就跟她從沒有意避開過夏維一樣。夏維突然來了氣,氣的五臟六腑都快炸了,她硬邦邦地說:“你不是老躲著我嗎?幹嘛又要坐我的車?對人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有意思嗎?找你未婚夫去!別搭理我!”冬落又是半晌兒沒話,直到夏維都覺得冷了,她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最近……心情不好,很多事好像都亂了套,我需要時間理清頭緒……對於未來,我有點害怕,也有點興奮,我還不太確定該怎麼處理……可是夏維,”冬落定定地看著她,低下頭,紅著臉說:“我……我想你了。”是真的想了,越躲避越想念,睜眼閉眼全是她的臉,閉眼睜眼全是她們在拉坯,沒事就對著辦公桌上的保溫杯傻笑,要不就對著夏維送她的速寫發呆,她還從沒這麼想過一個人,簡直快要崩潰了,一顆心也彷彿麻雀飛大海,沒著沒落的。夏維鼻頭泛酸,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一把就把她抱住了,這是她第一次擁抱冬落,沒有多少激動,滿心盡是踏實,冬落說想她了,一個“想”字,輕易地就把夏維打動了,她想果然是誰先愛上誰就輸了,不管冬落是不是真的想她,可她已經跟個傻子一樣相信了,並且為此雀躍不已。夏維抱著她,鼻尖繚繞著她身上清幽的香氣,緩緩閉上眼睛,貪戀這片刻的寧靜。她想她的勇氣和奢求也就到此為止了,只要能抱著她,就夠了。冬落的下巴抵在夏維的肩上,聞著她的髮香,懸著的心總算安了下來。她們相處的時間雖不算長,可她對夏維的性子卻瞭解的十分透徹——這個女人有點慫,又有點固執,不愛惹事,也不怕事。對待感情,夏維永遠都是最慫的那一個,冬落很驚慌,她怕夏維會離開她,相處的這段時日,夏維儼然以朋友的身份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她喜歡她做的飯,喜歡她開的玩笑,甚至喜歡她撒的嬌,她不能讓她離開!她沒想到會在夏維面前跟許昆傑吵起來,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吵架,還是當著夏維的面,這可真不體面!她在夏維跟前應該永遠是驕傲淡定的那個才對!想到剛剛的吵架,冬落一陣頭疼,是該結束了,她悄悄把左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放進了口袋。路上,冬落沒有說話,夏維也沒有說話,氣氛有點沉悶。冬落沒怎麼吃飯,這會兒餓的不行,肚子咕咕直叫,夏維聽見動靜,就說:“我包裡有牛奶和奧利奧,你自己拿過來吃點。”冬落也不客氣,從後座上拿過夏維的包,找到餅乾撕開就吃,她是真餓了,這些日子都沒好好吃飯,就算吃也是食不知味,這會兒心一穩當,肚子就開始跟她鬧革命,她從沒覺得奧利奧有這麼好吃過,也從沒覺得牛奶有這麼好喝過,難怪都說人活一口氣,果然只要氣順了,吃喝就都香了,吃喝香了,活的就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