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填飽肚子,冬落說:“奧利奧還是有點太甜了,你可以備點烤饃片當零食。”夏維咬牙道:“要飯吃還嫌飯涼,你哪來這麼大的臉?”冬落認真道:“咱們倆的臉其實差不多大。”夏維緊緊閉了嘴,不願再跟她說話。冬落看著她的側臉,不知怎的就想起那首詩來——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夏維沒哭沒掉淚,可她那帶著怨念的情緒倒跟詩裡的女人貼合了個十成十,冬落看的痴了,一時也不再說話。快到家的時候,冬落才閉上眼睛問了句:“最近桃花還是挺多的吧?”夏維斜她一眼:“我桃花從來沒少過!”“明年嫁的出去嗎?”“想嫁的話自然沒問題。”“你跟石磊談上了?”這是突然說的什麼胡話?夏維沒好氣地說:“你才跟石磊談上了!”沒談麼?冬落睜開了眼,眼珠亮晶晶地:“你們看著挺般配的啊。”“跟我般配的人多了,我還能挨個兒談談不成?”“這倒是,挨個兒談的話你太累了。”夏維懶得搭理她。過會兒,又聽冬落問:“房子找的怎麼樣了?”夏維抿抿嘴:“不怎麼樣。”冬落翹起唇角:“你毛病那麼多,買雙鞋都挑三揀四,房子肯定不好找。”自己明明挺接地氣也挺好說話的一個人,怎麼是個人都說自己毛病多?夏維快瘋了:“我毛病一點都不多!”“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喝多。”“這是兩碼事!”“那你怎麼還沒找到房?”“要你管!”冬落涼涼地說:“你租著我的房,住了倆月,現在要違約,你交的那一年房租我是還還是不還?”“大不了我不要了!”“你這種租戶房東最喜歡了!不如你再給我兩年房租,然後明天就搬走?”夏維很想咬死她。沉了沉,冬落挑挑眉毛,說:“明天晚上我回家吃飯,想吃糖醋排骨。”“想吃自己做!”“我沒你做的好吃。”“我沒空!”“你有!”“沒有!”“不看房子的話,你有空!”“不管看不看房子我都沒空!”夏維固執起來跟頭牛一樣,冬落不願跟她爭了,索性曲線救國:“你這樣躲著我會讓我誤會!”夏維納悶了:“誤會什麼?”冬落貌似漫不經心道:“誤會你對我有想法。”“……”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到底是誰在躲誰?她很想問問冬落——你先前躲著我難不成是對我有想法?但她臉皮薄,勇氣也有限,掙扎了半天也沒能問出口。然後冬落就笑了,她湊過去,試探道:“你不會真對我有想法吧?”夏維氣道:“有!想讓你離我遠點!”“口是心非。”“……”“還想讓我誤會嗎?”“……”“那就別再找房了。”“……”把車子停好,兩人一起坐電梯上樓,到了7樓,冬落伸手把圍巾摘下來要還給夏維,不等她摘,夏維先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著急道:“你戒指丟了!”冬落無語,她從口袋裡掏出戒指,說:“沒丟,在這兒呢。”夏維隱隱想到了什麼,又不敢亂猜,只好問道:“怎麼摘下來了?”10樓到了,冬落白她一眼,沒搭理她。走出電梯前,只用後腦勺對著她提示了一句:“別忘了明天的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夏維自是做了,冬落也按時按點地過來吃了,找房子的事誰都沒再提,彷彿從未發生過一般。冬落把戒指摘下來後就沒再戴過,她想她是該跟許昆傑好好聊聊了,只是最近比較忙,許昆傑也正巧去深圳出差,這件事只能推後。夏維注意到她的手上沒了戒指,問過她一次為嘛不戴她卻沒給出正面答覆之後,也就不再問了。她琢磨著冬落八成是跟許昆傑置氣呢,等和好以後說不定又戴上了。她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徹底把自己當成了冬落的朋友,不避諱冬落,同時也跟她保持距離,她想就連伊苒和姬水那種幸福的冒泡的人都說過兩個女人的路不好走,她又何必再拉別人下水?冬落如果能結婚,也挺好的。這樣一來,她跟冬落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下了班她們一起吃晚飯,上班前一起去車庫取車,週末了一起坐在陽臺看看書,或者喝點紅酒聊聊天,她們的聊天範圍很廣,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家長裡短娛樂八卦,基本上是除了感情什麼都聊。聊什麼也不聊感情,兩人在這方面倒有高度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