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暖氣供上了,霧霾也緊跟而來。這天晚上夏維剛做好晚飯,冬落就面帶倦色地進了門,她多加了一個小時的班,剛從公司回來,衣服還沒換。進門後,換上夏維一早就給她準備好的拖鞋,打著哈欠往裡走,邊走邊說:“真困,也真累。”“女強人的代價。”夏維摘下圍裙,說:“快去洗洗手,等會兒吃完飯你就回你屋裡睡覺去,看你累的!要喝點紅酒嗎?”“喝點吧,解乏。”冬落洗完手回來,說:“你等會兒幫我捏捏肩我就不累了。”“美得你!給多少錢?”“要錢沒有,要人一個!”“文明社會,不流行吃人肉包子。”“流不流行無所謂,敢不敢才是最重要的。”“敢不敢也得看物件,我還不忍心讓你死的這麼慘。”“如果我心甘情願被你殺呢?”“抱歉,我有潔癖,手不沾血。”她們最近經常說些這種帶有試探性的雙關語,奈何越是試探越是摸不清對方心思,最終還是草草結束這種試探,再聊點小豬佩奇一類的小孩都能聽的懂話題。夏維挺心疼冬落的,她最近工作強度大,人也瘦了一圈,夏維不敢明目張膽的關心,只能在晚飯上下功夫,沒事就從網上搜食譜,再照著食譜買食材,每次只要冬落沒應酬過來吃飯,她都儘可能的把飯菜做的有營養些。冬落看到眼裡記到心裡,她愈發喜歡往夏維這兒跑,很多時候都是把工作帶回家,等跟夏維吃完晚飯以後再回自己屋裡忙活。吃飯的時候,夏維掃一眼她穿的桔黃色針織衣,說:“最近越來越冷了,過兩天還有寒流,你秋衣秋褲也沒穿,裡面穿的太薄,外邊該穿個厚點的外套了。”冬落聽了心裡暖,想想哪裡不對,就問:“你怎麼知道我沒穿秋衣秋褲?”“你針織衣這麼大領口,怎麼穿秋衣?”“那秋褲呢?你怎麼知道我沒穿?”“你自己低頭看看你那褲腿,一坐下腳脖子全露出來了,哪裡有秋褲的影子?”“眼珠子真賊!”見她觀察自己這麼細,冬落像是吃了一塊牛奶巧克力,又抱怨:“我不是沒人關心嘛,爹媽不管,你也不管,我也不知道該穿什麼。”“少裝可憐!我前天就跟你說過要降溫,你往心裡去了嗎?”夏維哼了一聲:“你儘管要風度,以後傷痛上身有你後悔的,看看那些老寒腿,有幾個不是年輕的時候自個兒作的?”“知道啦,聽你的,明天就把保暖內衣全穿上。”冬落心裡更暖了,她轉轉酒杯,玩笑般說道:“夏維,你這麼關心我,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夏維喝著酒翻眼皮:“您可別嚇我,愛上你需要勇氣,我五行缺勇!”“如果我給你勇氣呢?”“謝謝,但我不食嗟來之食。”簡直油鹽不進!冬落有點胸悶,又有點不死心,繼續玩笑著試探:“那你這麼關心我,就不怕我愛上你?”被她調戲的多了,夏維就有了抵抗力,壓根兒不拿她這話當真,就甩她一個白眼,涼聲道:“求您高抬貴手,我還不想當小三!”冬落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了。吃完飯後冬落膩歪著不想走,夏維趕她:“你剛才不是困的要死嗎?怎麼還不回去睡覺?”“我現在又不困了。”茶几上放著夏維的唇膏,冬落拿起來把玩兩下,開啟,往自己嘴上塗了塗。這幾天她用夏維的唇膏不是一次兩次了,夏維也從起初的心跳過速給磨鍊成了現在的見怪不怪,託她的福,夏維覺得自己的臉皮厚了不止一倍。可又不願老讓冬落牽著鼻子走,就拿話刺激她:“你不用跟你未婚夫視個頻或者煲個電話粥什麼的?”冬落臉一沉:“不用。”“你不想他?”怎麼扎心怎麼問。“不想。”“人家搞物件都你儂我儂,你們怎麼搞的?”“不知道!”“你們又吵架了?”“沒有!”“你們該看婚紗了吧?”“不看!”“你們……”“你別沒完!”冬落打斷她:“你明知道我不想提他。”“我不知道。”夏維裝傻。冬落把唇膏扔到茶几上,正色道:“那你現在知道了。”“所以呢?”冬落盯著她看了幾秒:“我會分手的,夏維。”夏維心一顫:“為什麼要分手?”冬落錯開目光,輕描淡寫道:“性格不合。”這好像是兩口子鬧離婚的官方用語,當不得真,夏維一時說不出什麼滋味,決定不去相信她的鬼話,順嘴嘟囔了一句:“愛分分愛和和,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