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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接受許昆傑進一步的觸碰,她起初把這歸於他們還沒結婚她在這方面思想比較保守的原因,並把這些解釋給了許昆傑聽,如今找個思想傳統的女人可不容易,許昆傑聽後對她更是愛護起來,簡直把她寵成了公主。後來她又覺得自己可能是無性戀,她明白自己壓根兒不是那麼保守的人,可就是無法接受別人的觸碰,這跟她百度出來的無性戀的情況有那麼點相似——會愛會戀愛,可就是不喜歡性愛。她突然就有些惶恐了,甚至有了心結。許昆傑是搞工程的,兩年前他被安排去非洲負責一個援建專案,非洲的生活環境雖不好,但在那兒待上一兩年回來就能升職加薪,他思慮再三決定要去。去非洲前他跟冬落求婚,冬落本沒結婚的打算,又一想他得在非洲那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缺水又缺電的窮地方呆兩年,實在不忍讓他失望,就答應了。許昆傑把戒指戴到她手上,興奮地抱起她來轉圈,並許諾道:“冬落,等我一回來我們就結婚,此生我非你不娶!”冬落記得,她那會兒的心裡還是滿滿的愛意和感動,可什麼時候他們之間就變了呢?這兩年來,她跟許昆傑都很忙,彼此之間的聯絡極少,從最初的一天一個電話變成了後來的一個月一次通話,他們之間可聊得話題越來越少,有時問候完彼此就無話可說,冬落甚至懷疑他們最終會不會走上大部分異地戀的歸宿——分手。三個月前,許昆傑回來了,冬落去機場接他,見面的那一刻,她沒有感到欣喜和興奮,只覺得陌生,許昆傑曬黑了,變得有些沉默了,當年那個風流倜儻的陽光暖男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板黝黑雙目炯炯身材健壯的成熟男人。他眉宇間透露著某種專屬於男人的要建功立業的野心,這讓他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可冬落卻不太喜歡,她還是更喜歡去非洲前的他,那個斯文儒雅,對她無微不至的陽光暖男。跟許昆傑一起回來的還有個叫楊婷婷的工程師,短髮,娃娃臉,比冬落矮一截,小巧玲瓏的。非洲那邊的氣候可能太毒辣了,她也被曬得有些黑,臉蛋跟脖子上的面板有些粗糙,想來是常年在戶外暴曬的緣故。憑著女人的直覺,冬落總覺得許昆傑跟楊婷婷之間有點曖昧,可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又挺正常,就覺得自己可能多心了。那天她先把楊婷婷送回家,再跟許昆傑一起吃晚飯,許昆傑一聊起非洲的風土人情就滔滔不絕,聊起非洲的惡劣環境更是繪聲繪色,他聊得入迷,冬落卻聽得走神。他怎麼不問問自己這兩年過得好不好呢?他怎麼總在自己聊起雅魯藏布的時候打岔兒呢?彷彿只有他的事業才是事業!他是更有男人味了,也更有點大男子主義了。這對在生活和工作上都有些強勢的冬落來說是不可忍受的,但看在他剛回來的份兒上,忍了下來。兩年不見,還是要重新適應彼此的,冬落想。那晚許昆傑想親她,她側過了頭,想要她,她拒絕了,她留下一句“這事兒等結婚以後再說”就匆匆走了。她不想跟他上床,甚至排斥的吻,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她和許昆傑都變了。之後的三個月,許昆傑如願地升了職,官大了就更忙了,而她的雅魯藏布正處於上升期,事情從來都不少,兩人除了每週像例行公事一般的約會一次外,其他時間都是各忙各的。許昆傑回來後沒再提結婚的事,她也從沒提起過,她想他們恐怕難逃分手的結局,只是手上的戒指戴慣了,在正式分手前,她還不想摘下來。畢竟這麼些年一路走來,還是有些情分的。夏維的出現給她忙碌的生活添了一抹令人愉悅的色彩。在齊瑞齋的陶瓷展上重見夏維的那一瞬她就認出了她,她記性極好,見過的人幾乎過目不忘,而夏維那雙手,她尤其記憶深刻。她喜歡她的手,在她第一次跟夏維握手以後更是喜歡,多柔和的觸感啊!手指纖長而有力,指甲晶瑩剔透,並且是那樣乾淨!那天晚上,她又拿起夏維送給她的速寫端詳,想象著夏維拿起筆畫畫的時候那雙手該是多麼地敏捷靈巧,又想象著夏維在畫她的時候,她的手指有沒有順著筆尖的方向拂過她的唇角,撩過她的鎖骨……隨後她捂住自己的臉咒罵自己——太汙了!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自己並非無性戀呢?她又有了點小欣喜,以前的排斥可能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管他呢!只要不是就好!在陶瓷展上的重遇使冬落覺得她跟夏維在冥冥中彷彿有著某種看不見的牽連,在蛋糕店的偶遇似乎又加深了這股牽連,如果沒有牽連,自己怎麼可能會對那張小小的速寫如此重視?怎麼可能會對她的一顰一笑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