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東,乾杯。” 喝一小口酒,冬落嚐嚐夏維炒的空心菜,說:“味道很好。能把青菜炒的這樣好看的,除了伊苒,同齡人中我還沒見過 兩人吃罷晚飯已經8點多了,夏維幫著冬落收拾好廚房後告辭,冬落把她送到門口,轉身回到客廳,看著窗臺上的相框發起了呆。夏維對她來說總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她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初秋,她跟男友許昆傑一起去看木雕展,看到那個色彩斑斕的非洲面具時不知不覺就發起了呆,她平日的工作太忙,壓力也太大了,雅魯藏布剛剛挺過困難期不久,正朝著下一個目標前進,人手不夠,事務繁雜,許多事情得由她親自出面解決,許昆傑不忍她整日繃著神經,就帶她來木雕展看看藝術品放鬆放鬆,她也覺著該是放鬆一下了,就跟他一起過來了。可現實很殘酷,那一件件造型誇張的木雕並沒有讓她放鬆多少,她的腦子裡依然充滿了各種的工作瑣碎,直到走到那件面具跟前,看著五顏六色的彩繪,不由想起小時候的塗鴉,神經這才得以輕鬆片刻。她對木雕藝術一竅不通,面具好在哪裡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就覺得那副猙獰的面具跟她小時候把年輕秀美的媽媽畫成老巫婆的樣子有點像。她在面具跟前呆立了很久,直到許昆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過來說已經訂了餐位,請她去吃午飯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沒想到她剛走幾步,衣袖就被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姑娘拽住了,那姑娘跟她差不多高的身量,大概在172左右,長得頗是清秀,水潤的眸子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忐忑,而她的手尤其漂亮,骨節分明,纖長柔和,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這雙手該是用來彈鋼琴的!這是她對這雙手的第一印象,再仔細看,就看到她右手手背的左下方有一條細細的疤痕,可能是年代已遠的緣故,那條疤痕已變得很淺很淡,不細看還看不出來,這樣漂亮的手怎能受到傷害呢?無緣無故地,她竟泛起丁點的心疼。然後她就聽到那姑娘說:“你很漂亮,我畫的,送你。”說完那女孩就跑了,暗紅色的發繩脫落下來也沒察覺到。她撿起那根發繩,看著姑娘給她畫的像,不由失笑,明明被打擾該吃驚的是自己,她反倒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竄了。那天回到家她拿出畫來細細品味,女孩畫的很好,把她的神態把握的很準,線條流暢,細節到位,惟妙惟肖的。能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從巴掌大的一張紙上把人畫的活靈活現足見其功力深厚,她又想起了女孩的手,想著那樣的手不彈鋼琴而用來畫畫也很合適,不知那樣的手觸碰起來會是怎樣,如果那雙手來撫摸自己……急忙打住!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對一個陌生人的手產生如此汙的想法,她明明是一個不喜歡跟別人親近的人啊!是了,她討厭跟別人太過親近,包括男友許昆傑。許昆傑是她同學,大她一歲,長得俊雅風流,為人厚道,在學校也算得上校草一枚,剛上大學那會兒她對許昆傑還暗戀過,當時許昆傑有女友,她就把暗戀的心思壓了下來,兩年後,許昆傑跟前女友分手,又過了一年,開始追求她並跟她表白,她對許昆傑的印象一直很好,就答應了。可他們的戀愛談起來卻跟一般男女不太一樣,談了這些年,他們之間最大的親密不過就是親親抱抱舉高高,再進一步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