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裡時,這種茶會葉嬌就去過不少,如今再去也是輕車熟路。
方氏則是拿著勺子給如意餵奶糊糊,一邊用帕子幫小如意擦嘴角一邊對著葉嬌道:“還有知州夫人送來的請帖,只是之前說是今日茶會,卻不知道為何剛剛使人來說改了日子,待定下來了後我與弟妹同去。”
葉嬌點點頭,並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卻不知,這次茶會改日子便是因為祁家剛剛出的事情。
這會兒的知州衙門裡已經是亂糟糟一團,知州魏大人微微皺眉,道:“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書吏忙上前來報:“多是城內的商戶,說要狀告祁家欠債不還,坑蒙拐騙,還有……”
魏大人卻是直接坐直了身子,道:“祁家?哪個祁家?”
書吏一愣,而後道:“城西的那個祁家啊。”
“不是城外的祁家?”
“不是,他們告的是之前有兩個人被抓進來的那個祁家。”
魏大人鬆了口氣,眉間的褶皺也鬆開不少:“這便好了,若是牽扯到城外的那個祁家,只怕事情會麻煩的多。”
書吏連連點頭,哪怕魏大人不說明,他也明白其中的區別。
城外的祁家可是頭號富戶,家裡還有人在京城為官,很難招惹。好在這戶人家尋常都是格外循規蹈矩,並不會招惹是非,自然不會讓衙門裡為難。
如今的事情和祁家沒有關係是最好的,至於城裡的那戶,自己作孽不可活罷了。
魏大人神色安定了些,道:“既然如此,誰遞了狀子接下便是,該給知縣去審的就交到許大人那裡,好好安撫告狀的百姓和商戶,莫要生出事端。”
書吏應了一聲,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便是要公事公辦,不會徇私,這自然是最容易辦的,書吏的心裡也就安定了許多。
魏大人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擺放著的信紙翻看,而後就丟到一旁。
因著書吏一直在衙門裡做事,而且是跟在知州大人身邊,自然知道那裡頭寫的是有關於沈大姑娘的事情,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等了會兒,見魏大人依然不言語,書吏才道:“大人,那沈家姑娘一入宮就杳無音信,現在的訊息便是她被宮中的事端連累,犯了錯事,生死不知,可要跟沈家通一通……”
“收聲。”魏大人瞪了書吏一眼,見書吏閉緊嘴巴,他這才緩緩的撥出一口氣。
雖說是外放為官,可是魏大人在京城裡還是有自己的人脈在的。
正因為這點人脈,在當初京城中放話出來要遴選美人填充後宮時,魏大人並沒有舉薦自家適齡女子,而是默許了沈家摻了一腳,最後送上去的也是沈大姑娘。
魏大人知道入宮不是什麼好事,這才允許旁人動手腳。
但是魏大人沒想到的是,那沈大姑娘居然沒有回來,而是死心塌地的留在宮裡,著實是傻到底了。
如今出了事,魏大人並不意外,但是他卻不願意讓手底下人議論。
原因無它,只因為魏大人很清楚那皇宮裡鬧出來的大事究竟是什麼。
皇后產子,廢王離京,只要有些訊息的都很難不把兩件事情聯絡到一起。
如今又聽說沈大姑娘因為宮中事生死不知,想來無論與哪件事有關,都是極麻煩的,沉默不言才是好的。
終究路是人走出來的,沈家想要力爭上游,魏大人為了他們機會,無論初衷如何,到底是隨了他們的心意,至於如今的下場,那都是各人的選擇,各有各命。
其中內情魏大人也沒有宣之於口,而是道:“以後莫要再提,至於沈家如何與本官無關,相關種種只當做不知便是了。”
書吏也知“難得糊塗”,應了一聲後不再多言。
這時候,外面有人報:“大人,門外有許大人派來的差役想要求見大人。”
魏大人以為是公事,便對著書吏道:“你去瞧瞧,本官乏了,若不是大事便不用回稟了。”
書吏趕忙出門,不多時又小跑著回來,對著魏大人道:“那差役說,許大人讓他帶了話兒,說是祁家又得了御賜匾額,下午便要掛上去。”
原本準備去後堂休息的魏大人立刻坐直了身子:“賜的什麼字?”
“說是,昊天罔極。”
魏大人把這四個字在心裡琢磨來琢磨去,越琢磨越覺得祁家簡在帝心。
得到御賜金匾的人家不少,但是能得了兩塊還都是極為端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