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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此必是逆王離間之計!”

他大怒不信,然可惜的是, 大箱內大大小小的證據條理清晰,且很多都能和洛京這邊的情報對應得上的。

單看都沒什麼,但按逆王這一條線串起來,魏顯實在沒辦法繼續告訴自己,安王真的忠心耿耿。

最早的蛛絲馬跡,竟能追溯安王剛就藩時,魏平登基的幾年前。

也就是說,安王一直都是不馴的。他早早就生出反叛之心,暗中謀劃,等魏顯登基後再一一擊破。

而天下大亂的爆發點,黃河大堤決堤,赫然是他一手謀劃並推動的,丁化,安王妃之父,正正是其心腹。

魏顯一本接一本翻開公文信箋,身軀不可抑制地顫抖,怒極的厲喝一聲:“好一個魏平!好一個安王!!”

往昔養在身邊的一條走狗,只能搖尾乞憐的走狗,竟然一手摧毀了他的江山。

魏顯驟一推,“轟”一聲,滿滿當當的公文信箋傾瀉一地,他眉目扭曲猙獰:“魏平!朕要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一旁屏息的詹權忙道:“陛下,欲擒此賊,越快越好,天明後或會生變。”

不得不說,魏景欲置安王於死地的決心,給予了皇帝大大的方便。

六日前,安王麾下的四萬精兵已奔赴前線,目前駐紮在彰城。彰城距洛京,足足七百里。

安王經營多年,黨羽眼線遍植洛京。然韓熙特意選的入夜送信,宵禁馬上開始了,洛京四門隨即關閉。戰時無皇帝手諭,任何人不得開啟。

甕中捉鱉。

魏顯恨魏景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不得不按此行事,而且得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炸裂心肺的憤恨,怨毒,他雙手攢拳“咯咯”作響,倏地抬眼:“傳呂章袁檀來!”

呂章,袁檀,二者皆是禁衛軍校尉,皇帝鐵桿心腹,麾下所領俱是禁衛軍最精銳的衛兵。

“你二人速速率五千禁衛軍,立即赴安王府,以箭陣圍之,將安王府上下統統擒下,一個不漏!”

“尤其安王,如遇反抗,可當場殲殺之!”

“若有失,汝等提頭來見!”

一連串的諭旨,疾言厲色,中心人物竟是安王,還可當場殲殺。

呂章袁檀心頭一凜,立即鏗聲道:“臣等領命!”

……

安王,確實如意料中的耳目靈通。

詹權領府衛而出沒多久,他就接了信。沒多久,他就接到前者不顧宵禁和宮門下匙,匆匆趕往皇宮,還抬了一口大箱子。

“這是生了何事?”

安王,正值安全感跌入谷底的時期。詹權乃太尉,朝廷砥柱,皇帝心腹,這突如起來的異常舉動,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口箱子,必在院舍起出無疑。”

衛詡雪白廣袖長袍,烏木簪束髮,端坐於案前提壺,不緊不慢將微沸的泉水注入盞中,葉脈舒展,茶香四溢,他抬眸。

“既如此,非軍報也。”

他端起茶盞,輕嗅了嗅:“只夤夜求見皇帝,必是大事要事,許是拿了哪個政敵的把柄也未定。”

衛詡很客觀評價一句,安王聞言心下卻一動。

詹權,齊田的繼任者,先帝留給當今人馬中的首腦人物,其實他最大政敵就是安王本人。

作為潛邸老人,皇帝弟弟,潛邸一干老心腹一直以他馬首是瞻。哪怕長期在外,安王也一直遙控黨羽和詹黨爭鋒。

一種不知名的危險感毫無徵兆竄了上來,心臟漏跳了一拍,他立即喚了心腹進門。

“快,趕緊傳信進宮,令諸人嚴密探聽各處動靜。尤其陛下和詹權。讓進喜仔細些。”

進喜,御前內侍,雖非心腹也不得青眼,幹不得貼身的活,但好歹時伺候了多年的老人,皇帝登基後擢為小管事。

安王忍辱負重,認賊做母兄,同居一宮多年,也不是毫無得益。不管是皇帝還是馮太后,身邊都有他的人。這些人緊接著很可能遭遇清洗,但目前還是很好用的。

進喜很容易就知悉了皇帝勃然大怒,後召了呂章袁檀的訊息。

“呂章?袁檀?”

夜色漸深,安王無眠,今兒是丁王妃生辰,他一直不見人影,丁王妃攜世子二公子親自到外書房請,他怒道:“不見,回去!”

呂章袁檀代表著什麼,安王深知,這半夜三更地被傳召,那種危機感更甚,心臟“砰砰”大動,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讓人後脊發涼。